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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将那人的身影、语气、甚至身上的气味都刻在了脑中，起先是倾慕，而后则是切骨的恨，因此他绝不会认错。

传音符中静了片刻，突然又响起一阵近在耳边的压抑的喘息，应是亦真痛苦在呻吟。

亦真方才说，要被“死灵吞掉”，究竟发生何事？然而，不及细想，伏季便感觉到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骤然攥紧。

“还需多久？”身后，闻卿的声音几乎冷到冰点。

“一炷香。”伏季闷声回答。

闻卿“嗯”了一声，忽然又道：“真火咒本是修得三清气后才能使用，你强行以妖力施展，心境又不稳，易遭反噬。切莫心急。”

伏季并未回答，却已然将丹火催至极致。“切莫心急”，怎么可能不急？一旦想到杀了自己亲族的元凶就在这薄薄的冰棺之外，伏季恨不得当即以全身血液为引，点燃真火，直接烧穿冰棺，杀将出去。然而那冰棺外壳看似薄如草纸，却似乎额外用法术予以加固，伏季用了几乎是先前两倍的时间，却只融化不到一厘。

风皇……

伏季一拳砸在冰砖之上。咚一声闷响，震得人耳膜发胀，那冰层却纹丝不动。

冰棺温度极低，伏季体温又因真火咒而暖如火炉，皮肉刚碰上冰棺表面，便牢牢粘住。伏季却似乎未曾察觉，兀自抽回手臂，扯动间，连皮带肉撕下一块皮肤，伏季却连眼皮都不眨，又挥拳向前砸去。

再抽回、再向前砸……就这样麻木地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鼻腔充斥着铁腥的血味，直到身后闻卿怒喝着箍住他的手臂。

“风、皇。”伏季自牙缝间挤出这个名字。

伏氏雪豹一族避世多年，从不参与三界争夺，风皇究竟为何要赶尽杀绝至此？

“静心。”闻卿那飘忽如鬼魅的声音直达识海深处，一遍一遍呼唤着伏季的名字，直到伏季呼吸平复。

冰凉的手臂自背后圈住他，伏季紧绷的身体在这肌肤相贴的亲近中终于放松下来。闻卿的怀抱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截然相反，冷，不带半点欲念，然而只是被这样单纯地拥着，伏季竟莫名觉得安心，暖意从心底一丝一毫地滋生。

记忆中，不论是父亲、母亲，都未从这样拥抱过他，即使是那个假冒闻卿刻意接近自己的风皇化身，即使在那些潮湿燥热的夜里的肌肤相亲，伏季也从未体会过今日这般的亲近。那不仅仅是皮肉的触碰，不仅仅是情热的舒缓，而是更深的给予，血肉，乃至魂魄的交融。

如果……

在这一瞬间，伏季忽然生出一个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如果当初自己所救便是闻卿本人，伏氏一族的惨案不会发生，而他是不是也能……

“伏季，静心。”

闻卿冰凉的呼吸扫在后颈，伏季猛地回过神，指骨这才后知后觉地钝痛起来，十指连心，痛彻骨髓。

“闻卿，为什么？”伏季声音发涩，只觉一颗心便要疼得炸开，“为什么……”

传音符中，另一个人的声音终于响起：“太阴宗。”

而这时，伏季与闻卿也终于辨认出那声音的主人，竟是决计不可能想到的齐行之！

“五百年前，不周山天台，污蔑闻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