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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了。”

闻卿两指按在这豹不知何时浮现起火焰型印记的额头上：“归墟神秘莫测，天龙何时破壳而出，这些龙骨究竟因何存在，皆未可知。你我须得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为了一时意气，惹怒了归墟的意志……”

说到这里，闻卿微微低头，看向这豹半眯的眸子，“阿极，前世我负你半生，这一世，我想你能陪着我。一直。”

孟极原本心不在焉地甩着尾巴，直到听到最后，瞳孔猛然缩成一道线。

阿卿在……阿卿在坦白心意！

二人虽然早已心意互通，闻卿却从不宣之于口，便连在浮玉角相欢时，任凭孟极如何哄骗，闻卿除去唤他“阿极”，便不肯多说半句情话。孟极直到闻卿面皮薄，说不出那些肉麻话，本已不抱幻想，可现在阿卿却……

孟极下意识便要将闻卿搂到怀里，却听“咣当”一声，身上锁链互相牵扯，将他四肢反方向勒紧，孟极只觉喉咙一紧，不得不栽了回去。

“伏季那混账，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从身体里拽出来，杀了他！”孟极将牙咬得咯咯直响。

闻卿两指捻着孟极的耳朵尖，把那耳朵卷起来又松开，不接话。

“阿卿？”

“你要杀了伏季？”

“……你不想？”

哗啦声响，口笼松开，孟极便一个翻身，仰躺在闻卿腿上：“我醒来时，正看见你在安慰他。你不恨他。”

“嗯。”闻卿指尖点在孟极眉心，轻轻描画着那道极浅的火焰型印记。

“嗯？”孟极眉头挑起，等着下文。闻卿却并不继续说，孟极喉咙里不满地咕噜一下，脑袋一偏，叼住了闻卿的手指。

舌面细小的倒刺轻轻刮蹭过那冰凉的指尖，闻卿手一抖，下意识想要抽回，孟极却上下牙一阖，叼得愈发紧了。不听到答案便不松口似的。

闻卿无奈：“若伏氏一族果真是我所杀，他如何对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此事并非我所为，我只觉得……他可怜。”

孟极轻嗤一声，眼神愈暗：“就算是为了报仇，一刀杀了仇人便是。可没人教他该这样折磨人。”

“伏季自幼受那人言传身教，自然与常人不同。经伏氏大乱之后，伏季未入魔道，已是难得。”

孟极右腿搭在左腿上，不满地哼哼：“你可怜他，还不如可怜我。我出生便被父母丢了，还没人教呢。”

雪豹一窝两到三胎，但因生在高寒地区，就算是一窝里最为强壮的幼崽，也只有三成几率存活。诞下孟极的母豹，竟一窝揣了五只崽子，孟极最为瘦小，母豹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遗弃。阳帝山冰天雪地，寻常幼崽离了父母活不过一个时辰，可孟极却离奇地活了下来。不但如此，孟极自行悟道，修道十年，踏雪步已经独步三界，又百年，已能单挑鸣蛇王。

然而，无论是雪豹幼崽时期，又或是修道这枯燥的数百年，孟极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若闻卿不曾出现在百兽山，孟极只怕会终老御兽宗。

孟极这数百年过往，乃是前世二人结契后，孟极喜不自禁，醉后胡言，轻描淡写提了一句。然而仅那一句，也不过是简单的陈述，闻卿实则从未从这豹口中品出任何情绪。

可现在却突然提起……

闻卿垂头看去，这豹双瞳灿如人界烟火，却没有见半点怨恨。

可是，缠在腰间的尾巴，那毛茸茸的尖却不满地左右晃，分明又有不满……

闻卿心头一动，这豹莫非是——

呷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