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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讨论出了三界法度,可修士散漫已久,将这法度完全推行下去又需多少投入?遇到那些执意不听的又该如何,莫非要先杀一批以儆效尤?
“假设前面这两个难关全都解决了,那么第三个问题又是:统一法度由谁执行,由谁监督,闹出冤屈又该如何弥补?无恕子与长明闹翻后折腾出的司刑宗,便可视作专司刑罚的雏形,可说句不中听的,无恕子自诩刚正不阿,不也闹出了闻卿这样的冤案?”
白珠句句诘问,亦真一个都答不上来。白珠拨弄着扇子,扇面上“清风朗月”四个字被他扯开又叠上,在这单调的重复中,亦真呼吸愈重,猛地抬头:“就因为难,便不做了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切实际?”
简简单单几句话,亦真说的面红耳赤,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说你至纯至善,并非骂你不切实际。”白珠道,“修士求仙问道,说好听点叫不问俗世,说直白些,是为了自己,鲜有先天下后自己的,闻卿算的一个,小仙师——”
说到这里,白珠一顿,身体摆正,认真看向亦真:“亦真,你会不会是第二个?”
亦真心头咚的一颤。
这话,竟与霍峰当日在蓬莱仙岛海岸所说相差无几。
“凶兽出,长明死,变数陡生,结局难料。”白珠道,“但闻卿解禁归墟,亦是前所未有的变数。小仙师,在这变局之中,你又想如何做呢?”
师尊、师叔……等他们回到了本界,师尊得知无恕师叔死于小界,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该有多难受……
亦真视线忽然模糊起来,直到肩头被一只手“啪”的一拍,亦真重心不稳,险些栽倒,他才甩甩脑袋,把自己心头那番矫情心思丢开,看向白珠:“我要帮师兄。”
“哭哭啼啼,像个小姑娘。”白珠说着,指尖捏起亦真的耳垂,语带调戏,“让我看看,会不会像个小姑娘似的脸红?”
亦真的耳垂又肉又圆,两耳略向外廓,若按民间的说法,当是有福之人。不过认真说来,亦真除去幼时挨饿,在遇到无恕真人之后的数百年岁月,无论是师尊、师兄,还是下山历练期间结识的同道兄弟,统统对他宠爱有加。就算是山鬼转世的闻卿,虽然对他冷言冷语,但对于这个圆头圆脑的小道士,心中却也实在是不忍过于苛责。
白珠食中两指夹着亦真耳垂揉捏,麻痒便自脸颊一路扩散到全身,亦真大叫一声,捂着耳朵狼狈躲开,但残留在耳朵上的那又轻又肉的触感,却让他下意识想起落在蓬莱海底时,蹭在自己耳朵上的、霍峰饱满柔软的嘴唇。
大笨鸟,到底去了哪里,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亦真愤愤向怀里的石头锤了一拳。只听“咕”一声,那块褐色巨石吃痛似的扭了一扭,随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停住。
亦真:“……”
“哎!”白珠忽道,“小仙师不是说要帮闻卿?不妨替他们算算天龙大致的方位?”
“白珠先生不是不信?”亦真纳罕。
凡人靠天吃饭,因而畏惧天,凡事听天命,看天意。可海妖一族又自有一套创世理论,信奉万物由水而始,生于海,死于海,海水是他们最大的庇护,与那老天半点干系都没有,族中海巫只需根据海水流速与流向,便能判断吉凶,因此绝不会去算“天机”。
白珠摩挲着下巴,嘿嘿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只催他快算。
亦真满腹狐疑,却又拗不过白珠,只得问来白、伏的生辰八字,又将师兄弟三人、孟极以及妙云的合在一起,然而亦真来来回回算了三次,那卦象都纷乱不定。
“不对。”亦真摇头,眉头越皱越深,“七个人……不成行。”
无论他如何算,七人的八字合盘后都极为凶险,但那卦象又暗含生机,像是缺了最关键的一环。
“那……再加上个丁卯年二月初八呢?”白珠探头问道。
亦真摆弄龟甲的手猛地僵住。
白珠嘿嘿笑着,扇柄哒哒拍着亦真身旁的石块:“别睡了,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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