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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虽然四处漏风,但那尊泥像好歹立在原处,多少能挡去几分正午的阳气。孟极跪在地上,将闻卿平放在膝头,双手在闻卿丹田处比划许久,正要下手去拔,然而一股淡淡的臊气,钻进孟极鼻尖。
孟极指尖点在那匕首上,只觉一股湿凉触感,拿到鼻子底下一嗅,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童子尿。
孟极的视线一寸寸挪到那柄几乎没入刀鞘的匕首上。
或许都算不得是匕首。不知从何处捡来的废弃刀片,以麻布缠住最窄的地方勉强算作刀鞘,布头包不住的地方,便明晃晃露着铁锈。
就是这样一条不起眼的刀片,当当正正,比剑还利,准确无比地刺在闻卿丹田,无情搅碎着那稀薄的鬼气。
“阿卿……”他以为自己是冷静的,然而那声音刚到唇边,便打着颤冲了出来,孟极紧紧咬住后牙,不叫声音再泄出一丝一毫,单掌抵在闻卿后心,丹田飞转,将妖力灌进闻卿经脉。
“马上、马上就不疼了。”他贴在闻卿耳边,不知是在安慰闻卿,还是安慰自己。
“不疼了”。这几日来他听见闻卿说过无数遍,说得云淡风轻,就像闻卿平日与旁人说话时的模样,唇角带笑,眉头舒展,爽朗清举,仿佛天大地大,什么都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可闻卿却忘了,连心契下,五感共通,不论酸的、苦的、疼的,只要孟极想,他都能感同身受。
鬼气卸了闸似的四溢,道袍也被染得一片深黑,冰凉的血在浸透闻卿衣袍之后,又贪婪地,蛇似的爬上孟极的衣服,苦涩发腥的血,粘稠冰凉的血,不要命地自小腹向外冒,很快在身下聚成一滩。
但孟极不敢拔出匕首。
那匕首刺得地方太过精确,正好抵在丹田正中,若是不管不顾将其拔出来,只怕那丹田鬼气立时倒流,冲撞体内经脉。而闻卿四处大穴本就被情丝绕淤堵,再经这鬼气碰击,轻则经脉尽碎,形同废人,重则血脉崩裂而死。
然而若是不管……
闻卿双目紧闭,汗珠细细密密地自额头滋出,孟极覆手上去,只觉那额头冷得像块冰,可指尖刚沾上皮肤,又觉得烫得吓人,迅疾撤了回来。
怎么可能不疼?
手腕、脚腕被情丝绕穿透,鬼气运行不畅,已然形同废人,毫无保护的丹田又被沾了童子尿的锈刀刺穿。
怎么可能不疼!
孟极一拳砸向地面。荒废多年的土庙,地面青砖早已碎得不成样子,此刻被他一拳砸上来,吱嘎一声,化成齑粉。
那门童明显神色有异,他方才为什么要听阿卿的话,让二人独处!
“咳……”闻卿忽然极轻地咳了一声,双目缓慢地滚动片刻,睁开一条缝,指尖微屈,似乎想要推开孟极,然而手臂刚抬到一半,便又无力垂下,“停、下。”
“醒了?”孟极看了闻卿半晌,竟挤出一声笑,“阿卿、阿卿……”
“不疼……”闻卿眉头微抬,也跟着牵起笑。
“好,不疼。”孟极喜急,声音里便又带上了几分颤音,看着闻卿愈发苍白的嘴唇,他轻轻握起闻卿指尖,再催丹田,强行榨着自己体内的妖力,“先用我的扛一扛,等太阳落山,我带你、带你回家。”
“家……”闻卿嘴唇翕动,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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