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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告诉我，如何救火凤。”亦真道。

“如果我说，要你的一半命……”

“别再废话啦！”亦真不催耐道，“你和师尊一个样子，大道理一堆，讲得我头疼。快将治好火凤的办法告诉我，再替我们破掉蟠蛇阵吧，洒金巷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可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好小子！”太岁敛起笑意，身上那木棍一般的两条手向后一背，缓缓道道，“若我说，想要救下他，你得和霍峰签订连心契，将自己的命数、记忆与他共……”

太岁话未说完，便听“叮”一声金属鸣音，抬起头时，亦真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短刃，二话不说，向心口刺去。

“嗬！”尸将军一掌攥住亦真手腕。

“别拦我。”亦真低喝。

尸将军摇头。

“笨鸟！”亦真怒骂一声，五指张开，匕首自掌心坠落，又被左手接住，手腕一翻，划破道袍，毫不迟疑捅向自己胸口。

嗤一声轻响，是血肉被利刃破开的声音，甜腥的血滴滴答答沿血槽滚落，亦真一声不吭，握着匕首在胸口一转，豁开两指宽的伤口，并指探进胸腔，片刻后，亦真皱成一团的五官缓缓松开，脚步踉跄着，栽进尸将军怀中。

“接着……”亦真左手高举，青金色光芒包裹之下，一滴暗红色心头血颤颤悠悠躺在掌心。

尸将军一臂搂着亦真，看也不看那心头血，一掌覆在亦真那仍旧淌着血的胸膛，眼中焦急，喉咙中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响。

“不、不疼……”亦真道。

尸将军眉头拧成川字，又抬头看向闻卿，似乎想要闻卿出手帮忙。

“别管这个啦，快、点喝……”亦真这次却是真的急了，揪着尸将军的衣领，便将自己的手心向他嘴唇送，“笨鸟，我、挖都挖出来了……你要是不喝……才、浪费！”

“嗬——”尸将军一拳砸在地上。

“快喝！”亦真眉毛立起。

“嗬！”尸将军脖子一梗，仿佛终于下定决心，捧起亦真的手，嘴唇贴在他的手心，舌头一卷，将心头血吸入腹中。

咕咚。

那道包裹着心头血的青金色光芒一同被咽下，沿喉咙一路向下，在胸膛打着圈，直到那数百年前结成的血契印记悄然化去，那光芒又在尸将军心头停留片刻，最终隐入丹田。

亦真如释重负闭上眼。

“嗬——”再一声，似乎责备，又仿佛心疼，尸将军垂下头，五指成爪，刺进自己的胸膛，片刻后，一滴拇指盖大小的黑色血珠躺在手心。

亦真扒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直到感觉丹田涌进一阵奇异热流，而大脑识海之中，也缓缓凝聚出一只正将头扎进翅膀底下酣睡的丑“山鸡”，亦真才彻底松了口气。

心头血互换，连心契乃成，这下子，就算这只笨鸟想逃，也逃不了啦。

亦真咧嘴一乐，然而舌尖刚碰到嘴唇，却又立刻“呸”了数声，愁眉苦脸地吐着舌头：“火凤，你的血好难喝！”

不光是那铁腥气，更有一股尸族自带的霉湿气，就像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