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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两条牙雕项坠微微晃荡,一个银项圈卡在锁骨,新旧两个齿痕交错叠在左侧脖颈,搭着孟极脸上笑容,愈显得像只披着羊皮的兽。
闻卿只是这样草草看上一眼,便立刻觉得喉咙干渴起来,那甜香的血液灌注进四肢百骸带来的快慰,雾一般漫散在识海中,将魂魄也润得轻飘飘一片,快要散逸似的。
“阿卿,沈曼曼怎么回事?”孟极却像是未曾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拇指摩挲着闻卿腕骨,不依不饶地问。
那声音四面八方灌进耳中,闻卿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酒池的醉鬼,恍惚间,竟不知天地为何物。
“告诉我。”
“曼曼?她只是个小女孩。”
“怎么死的?”
“冻死在半路。”
闻卿叹息一声:“红奴很伤心。”
他还记得送亲队伍将那抬红轿子送到山门前,红奴头一个冲了下去,然而当她掀开跤帘子,看见那裹在红嫁衣里的“新娘”之后,红奴整整三日不曾说话,只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听凭闻卿怎么劝,也不肯出屋。
直等到第四天,闻卿已然察觉到屋内异变的鬼气,撞开屋门才发现红奴已经昏倒在地,手里还攥着从那女童手中取下的,来不及化开的窝丝糖。
闻卿当即将红奴抱到床上,为她疏导行岔的鬼气。小丫头半昏半醒间一直在问他:君上,凡人有好有坏,鬼也有善有恶,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先认定嫁给您竟会比死还可怕?君上,我何时才能有个玩伴?君上,人和鬼不能共存吗?君上,我是不是也不该存在?……
“那女童成了红奴的心魔。”闻卿道,“若放任自流,迟早有一日红奴会走火入魔。本座便叫她去打听,那日送上山的,到底是谁家的幼女。”
“七岁。”孟极沉声。
“红奴带着沈曼曼的尸骨,寻了两年才打听到她的身世,然而沈氏夫妇早便没了踪影,红奴便将沈曼曼埋在了他们的旧屋旁。现在想必,那小娘子也入了轮回。”
“不许叫小娘子!”孟极忽道。
孟极一时气愤,竟忘了识海传音,直接吼了出来,他这化形的疤脸护卫声音本就难听,此刻蓦地开嗓,直如平地炸雷,刹那间将闻卿从浑浑噩噩的昏醉状态扯了出来。
只这短短的工夫,他竟不知如何被孟极圈在怀里,闻卿瞳孔一缩,右臂闪电般抬起,单手钳住孟极脖颈,将这豹拽到面前。
“你在玩什么花招?”
不仅渴望喝孟极的血,还对他有问必答,更有甚者,自己方才竟像是被情蛊控制了一般,对这豹起了绝不该有的心思。
这绝不正常。
三指紧扣孟极下颌,已将这豹脖颈掐出三道指印,孟极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却并不挣扎,手轻轻搭在闻卿手腕,勉强吐出几个气音:
“对你绝无、二心。”
闻卿一怔。
孟极脸色涨得青紫,两只豹耳朵也不受控地钻了出来,向后背去,紧紧贴着脑袋,分明是豹崽受到威胁时的下意识反应,这豹子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伸爪子反抗般,只知道抖着尾巴缠住他的手腕,挤出一丝笑,轻笑道:“再掐就、同归于尽了。”
作者有话说:
wb@胡言乱鱼鱼,看绝美阿卿以及小豹子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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