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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卿抬起头。

二宝……

扎着丸子头的小门童赶了过来，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拱门，低声嘟囔：“少、少爷……你们跑的太快了，可把我累死了……”

汗珠自额发间沁出，滚落脸颊，在埋藏着血管的脖颈滩成一片潮汗，将少年的皮肤浸得愈发水嫩。

闻卿视线陡然赤红。

触目所及唯有不断跳动的血管，像是一片片汁水四溢的肉，引诱着他去咬上一口。

他甚至已经能尝到那香甜浓滑的味道。

咬一口。

有个声音催促道：世人早认定你是恶鬼，你便是做的再多，又有何用？

又是这道声音。

闻卿他将牙咬得咯咯直响。他之所以沾染渴血症，也是浑浑噩噩之中受这声音蛊惑，袭击了无辜路人。

闻卿跪倒在地，十指紧抠地面，盯着指腹擦破渗出的道道鬼血，一声嗤笑：“本座便是无间恶鬼，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声音一顿，随即嘲讽笑道：早便堕了魔，闻卿，你现在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滚！”闻卿一掌拍在耳畔，半人高的院墙轰然倒塌，尘烟弥漫中，那声音却如附骨之疽，在识海不断回荡——

早是恶鬼了。

咬一口又何妨。

“少爷，您怎么了？”二宝听到响动，忙跑过来。

闻卿抬眼，二宝的脸突然诡异扭曲起来，变成一根根模糊的线条，那线条交错、膨胀、挤压，最终聚成一张闻卿再熟悉不过的笑靥。

志在必得的笑声响起，那声音在耳边切切低语着“业报来啦”，又倏然消散于无踪。

早已脆弱不堪的闸口轰然断裂，欲念在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理智的孤舟左摇右摆，终于被高高抛起，在洪流中——

粉身碎骨。

业报。

“嗬……”獠牙再不受控，猛然钻出皮肉，滴滴鬼血落下,闻卿犹如一只饿极的猛兽，十指化为利爪，将二宝死死按在身下！

“少爷！”二宝厉声嘶喊，双目一翻，竟昏死过去。

“阿卿！”

间不容发之际，一抹藏青身影自内室闪出，一肘抵在闻卿胸膛，抬脚将二宝踹到角落，在闻卿嘶吼着想要反扑之前，迅速将手掌塞.到他口中。

一寸长的獠牙刺破手掌，热血四溅，闻卿食髓知味，十指如爪，紧紧扣进孟极双肩，将他扯到自己面前。

“嘶，轻点……”孟极呼吸陡然粗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