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2 / 2)
“我原本就不剩下什么了。”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把侍女所有的劝阻陡堵了回去,青年的侧面清淡美好,就连那双稍显凌厉的凤眼都在夜色里钝化得毫无攻击性,就如他所说,他身上那些有棱角锋利的地方已被日复一日的淫具生涯磨平,属于楼桦的人格,很早就消失了。
他话语里还有十五夜的余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于是童谣词曲又在侍女耳边响起。
它真正的内容,不是因父亲溺爱改编的睡呀睡呀软绵绵,而是……娘子娘子,泪涟涟。
青花台红木案,十里八街都在为这场婚姻妆点,那最美的新娘就要出嫁,所有人都脸上盈着欢喜之色,此后结两姓之好,各自家族欣欣向上,而新娘也将在夫家团团圆圆,再不离开那人身边。
沿街的小孩不懂事,在锣鼓唢呐声中尖笑着疯跑,于是他的父母忙捂住他的嘴,道,不要再吵闹了。
你看那坐在花轿里的新娘,红盖头下,她正在哭呢。
“活着太累,死亡反而是解脱。”侍女散漫无边的幻想渐消,青年轻声道,“不如说那样才好,等到了黄泉路,我就可以和人算账了。”
“……可是我,我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您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侍女大哭:“连名字,您都未曾告诉我啊!”
玉珍珍像无法直视她的泪水,垂下了眼睫。
俄顷,他低声道:“楼桦。”
说出名字时,楼桦自己都怔了一下。
这两个音节,着实久违了。
“高楼,白桦,玉珍珍是我爹起的小名……我爹是楼外月,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楼桦……?”
“嗯,我是楼桦,欣儿,你会记住我吗?”
她不住呜咽,眼睛肿得看不清事物,想拉住贵人,又不敢,怕他只是个勉强拼凑成型的人偶,经年的损耗已让他无力支撑,一碰,那全身的零件就会稀里哗啦地四散开。
泪涟涟,泪涟涟,人世为何总有这样多的苦楚得一一尝,总有这样多的眼泪要往下咽?
终于,侍女崩溃地出声道:“我不要这样!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不要!”
“你听懂了。”
“我没有!我是聋子!我还瞎!我听不见,呜呜,我,我什么都听不见……”
玉珍珍不和她争辩,侍女哭得头疼,又困又伤心,玉珍珍不想她受着伤还没法好好休息,便淡淡道:“不是今日,没这么快,我还想做点事再走。”
“嗝,什么,什么事?”
“杀人。”
玉珍珍面无表情,语调毫无起伏:“我要试着杀了他们。”
侍女:“…………”
今夜太过跌宕,侍女觉得自己没法好了。
玉珍珍杀得了薛重涛方璧山他们吗?
一言以蔽之,做梦。
楼桦幼时太得楼外月溺爱,做父亲的根本舍不得逼他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