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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这演出场馆屏蔽信号,还是大家太多的热议刷瘫了服务器。
尽管这一年来,业内本就断断续续传出,秦星羽可能患了失语症,但毕竟无论他本人还是工作团队,从未给过正面回应。
而今,算是将这消息坐实了。
秦星羽退出微博,借着那已然调到最低亮度的屏幕,定定地望着陪他一同坐在化妆台底下的俞笙。
片刻之后,他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打下了一句话:
“我不想唱歌了。”
将手机递到俞笙面前,他想了想,重又拿回来,在那下面加了一句:
“要不,你养我吧。”
少年扬起的清亮眼眸间,是半开玩笑的神情,倾世惊艳的容颜还带着若隐若无的浅笑。
可俞笙的目光,从那清清楚楚两行字的手机屏幕上抬起时,却分明看到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对方琉璃般精致出尘的眼眸间,无声地滚落进黑暗。
他明明在掉眼泪。
秦星羽在当初舞台事故,伤病交加、全然不能动弹,险些全身瘫痪的那几个月里,都没有掉过眼泪。
而今,一个那么有尊严、有事业心,那么不愿意捆绑依附他人,将音乐与舞台作为一生梦想的少年,在暗无天日的化妆台底角落里,用开玩笑的神情,掉着眼泪打下这两句话时,心底该是怎样的悲伤与绝望。
俞笙移动着身子,将蜷缩在黑暗深处的人,小心地拥在怀里,像是捧着一件一触即碎的稀世珍宝般,笃定而轻声地在他耳畔说了一个字:
“好。”
俞笙其实是想吻他的。
但最终也只是将人拥在怀里,用自己那带着炽烈与温润的唇,抵着对方额前轻盈而层次分明的刘海,轻触了触眉心。
十年了,俞笙对秦星羽的感情,复杂得难以言喻,他炽热又疯狂,偏执而隐忍,却又恰到好处地将每一分的抵死缠绵,修饰得云淡风轻,每一分非卿不可的强势之下,都带着着小心翼翼的虔诚。
虔诚得让他不敢去触碰对方一触即碎的尊严。
秦星羽是他的信仰。
狭小的空间,昏沉的光线,相互紧贴的衣料,彼此相拥的身体,无论此刻俞笙多么想将怀里的人揉碎了,融化了的疯狂亲吻,但他都忍住了。
直到良久之后,外面终于彻彻底底地归为沉寂,秦星羽手机上收到了安辰的微信:
“没人了,你俩出来吧。”
秦星羽是想自己站起来的,然而在化妆台底下蜷缩了太久,他四肢已然开始僵硬,尤其腰间酸痛得厉害,掌心撑着地面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那场升降台上的事故,他至今也没有办法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的行动能力,医生说大概以后也难了,如今他很多时候站不住也坐不久,躺得时间长了都会四肢僵硬。
俞笙扶着他身体前倾,将人靠进自己怀里,掌心缓缓地伸进风衣外套,隔着那触感轻薄的衬衫,力道适中地替对方徐徐按摩着腰背。
温度炽热的掌心,缓缓地触碰着少年细瘦柔软的腰侧,俞笙听得见自己的呼吸频率加快了几分。
秦星羽太瘦了,瘦得腰上没有一丁点肉,但从小训练拉筋的缘故,即使成年后,筋骨也是柔软的。
光线昏暗的化妆台底,俞笙摸索着,指尖和掌跟抵住对方的腰身时,忽然就觉得自家品牌生产的这款明明布料轻薄的衬衫,怎么就那么碍事!
完了,他又心猿意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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