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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一直有彻底离开N市的打算,却从没和冯雪兰提起过。
哪怕关系十分疏离,名义上也是赐予他生命的母亲,冯路易在大多事情上都习惯了被动,这次也一样,只想悄悄离开。女人的一生已经是个悲剧,他不愿再捅下最后一刀,成为拆散这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的凶手。
冯雪兰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安静地坐在了餐桌边,神色恍惚,像还没从宿醉状态里脱离出来,想给自己倒杯水,但手臂一直发颤,根本握不稳,热水全淋在了陈旧的桌布上。
冯路易还是上前帮了她一把,冯雪兰这才哆哆嗦嗦地将杯子对m'm嚯g e氵夭艹冫欠准了嘴巴,像只瘦小的流浪猫似的小口嘬饮,杯子放下后,冯路易发现水面漂浮着一层血污。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冯雪兰根本不是普通地喝醉了,来不及开口询问,对方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然而没行进几步,就重重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只得旷了早课送人去医院。
情况很不乐观,两根肋骨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胸腔内堆积了大量淤血,为了防止进一步感染,得留院治疗。
也不知冯雪兰是在怎么忍着疼痛回到家的,她当然没有存款,冯路易交完费用回来的路上,看着病历上触目惊心的诊断结果,皱紧了眉头。
终于等到冯雪兰醒来,但面对儿子的质问,她轻飘飘回答道:“只是一个癖好有些特殊的客人,做我们这行的早就习惯了。”
冯路易并不吃这套,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这伤势已经可以报警了。”
她别过头去,看着窗台边长势蔫蔫的盆栽雪兰。“报什么警?你情我愿的服务,警察要来了,我也得进去,你嫌你妈的生意还不够广为人知是吗?”
“你在骗我。”他被女人不负责任的讥讽激起了几分怒火。“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意吧,你昨天到底去见了谁?你平时到底在做什么?真的只是接客吗?”
没有回应,冯雪兰的眼睛像将死之人一样空洞。
冯路易咬咬牙,还是问出了最敏感的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深陷贫困沼泽的家庭里最薄弱的一环。“如果是接客,那这么多年了钱都去哪了?”
女人漠然的态度这才有了几分动摇。“哦对,住院要花很多钱吧?”
她飘忽的目光缓缓聚焦,移到冯路易金绿色的狼瞳上,放缓了声调,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你过来,路易。”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母亲这么温柔地呼唤,不自觉地走了过去,但冯雪兰说出来的话却让心凉了半截。
“等离开N市以后,就好好生活吧,不要把钱浪费在医院了,毕竟也攒了那么久。”
冯路易瞳孔一缩,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早就知道自己要抛弃她了。
女人的手很凉,在他额头上缓缓抚摸,让他汗毛直竖,怔愣地看着话语继续从那两片惨白的嘴唇里吐出。“你还年轻,不像我,我的叶子已经快掉光了,扔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突然觉得无地自容,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好像灼伤了肺部,连呼吸都困难无比,匆忙扔下一句“你好好在医院待着,钱的问题不用担心。”,便离开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一上午没去学校,信息栏也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来问他为何无故缺席。
倒也正常,他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是别的同学打发时间的消遣工具,便索性连下午的课也一起旷了。
昨晚本就没睡好,今早又跑医院,他现下可谓是身心俱疲,进门后连沙发都懒得爬,直接靠在墙角合上了双眼。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就像一只无主的野犬。
都说白日之梦,最为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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