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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胆小，毁了炼药房，还威胁沐舒长老。”

“该如何将功补过？”

“任由师尊责罚。一切赔偿，我日后都还给师尊。”

“以后不论风雨，每日卯正时分到达留星堂，申正时分也要过来一趟。其余时间你跟着师兄师姐学习剑法与经书。”林不渝振袂挥袖，转身走进留星堂的卧房，猛然关上房门。

峻山将阿辽从地上扶起，给他递了一颗苹果，安慰道：“小师弟，师尊竟然没有发脾气抽你。”

早听闻林不渝脾气古怪，早年杀人如麻，可近在眼前的林不渝不似传闻那般可怕。

阿辽从不怕任何人，但却不想让林不渝生气。他发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抽我也应该。”

“吃个苹果，压压惊。估计明天师尊会狠狠责罚你，师兄愿你好运当头，吃饱了好受罚。”

林不渝从窗外一看，见两个弟子已经走远，召唤出一把万里春剑，结下结界。

方才在柳山，使剑破开炉顶救阿辽，体内的邪气躁动得厉害。再这般下去，他会彻底走火入魔。

万里春剑焕发出耀眼的皓光，他低吟符咒，捻诀施法，晶莹的剑体瞬间爆发出一阵漆黑的邪气，无数人头鬼魂张牙舞爪，汹涌袭来，势必要将林不渝啃食殆尽，但被剑魂死死缠住。

“他们的怨念太深，”万里春剑的剑魂发出空灵的声音，“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控制不住他们。”

“我要怎么办？”林不渝浑身无力，双手颤抖，勉强控制住剑魂里的鬼魂。

“要么尽快提升修为，要么做坏事，以旁人的怨念饲养他们，否则你将被彻底吞噬。”

剑魂的话刚落下，只见剑魂被那些鬼魂纠缠住，受尽啃噬。林不渝捻诀将他们封锁在剑身，整个人泄了全身力气，毫无知觉地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应是午夜，浑身大汗。

迷迷糊糊中，林不渝忽然想到鲸鸣送他的丹药，他好奇地拿出查看，是提升修为的丹药。

他没有犹豫，一口吞下，连忙运行经脉，入定调息。果不其然，灵力稍微涨了些许，但不过是杯水车薪。

没想到，鲸鸣的人还怪好的。

眼下修为短期之内无法快速提升，而阿辽身体不好，只剩下一个办法——干坏事。

做什么坏事好？

他绞尽脑汁，回到书房，在纸上写了一大堆扭扭歪歪的字，全是辱骂长老们的粗鄙话，一边写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

夜半，皓白灵力凝聚于剑身，万里春剑踏风而行。

为了防止自己迷路，他一路向北，遇到有楼阁的地方，撒着辱骂长老的纸张，还有一些是不指名道姓的辱骂话。半晌时间，许多山脉上的阁楼亭台，房屋瓦舍尽悉骂人的纸张。

观月堂里，月光泼洒在窗柩边，峻山鼾声如雷，此起彼伏，吵得阿辽根本无法入眠。

来来、往往兄弟俩凝聚成两团小黑云，正在吸收着白日吞下的丹药，趴在窗边昏昏欲睡。担心他们被人发现，阿辽将他们挪到阴影处，忽然见一道白光闪过夜空，几张纸悠悠飘落下来。

阿辽捻诀抬手一抓，看到纸上的字，抬头望向天边消失的光，眼里不禁浮现一丝疑惑。

那一边，坏事做完，林不渝打算按照原路返回，一路向南，可是无论怎么飞，都到达不了梨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