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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眼睛而入贯穿头颅的两个血窟窿在汩汩冒着血和某种粘稠的组织液，淌了一地。

楚彻踩着地上的血迹，掰着男人的下巴，正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小眼睛，眉毛很细，后半截稀疏着飘上了天，鼻翼宽，下巴短。

从眼眶里流出的血落在他的手上，楚彻满不在乎地继续摸着男人的衣服，发现几个口袋都空空如也。

许鹰鸣把人直接丢在这里不管，应当是后续会有其他人前来处理尸体，总不可能让他臭在地下室里。

楚彻把人翻过来，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拽，把衣服撕开，胡乱地擦着男人头发上源源不断的血，终于在后脑勺发现了一个植入过脑机接口的疤痕。

屋子开始了剧烈的震颤，地下室的天花板修得坚固无比，并没有碎石落下，可楼梯口已经涌入了大量尘土。

尘沙飞扬，巨响振聋发聩，坍缩终于蔓延到了这里。

楚彻在最后一秒钟撩起男人的衣服，看到了他肩胛骨上的纹身，细小的一只蜘蛛。

下一秒眼前猛地黑下来，耳边的巨响变得尖锐，最终拉成一道锐利的蜂鸣，刺得人耳膜生疼。

楚彻昏迷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叶正杨埋在桌前的背影，身后的巨大电子屏上显示着时间，他只进入了十几分钟。

楚彻一把扯下连在脑袋上的导线，从椅子上坐起来。

叶正杨闻声回头，惊讶道：“这么快？怎么样？”

“这不是镜域。”楚彻说着，突然看着禁闭的大门沉默了下来。

大门落上了一道沉重的动力锁，又被合金框嵌入缝隙中做了二次防护，这是这间实验室的紧急保护模式，轻易情况下不会启动。

“不是镜域？”叶正杨的脸色严肃起来，几步绕到他的面前，“什么叫不是……”

“有人来了？”楚彻打断他。

叶正杨“啊”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大门，这才反应过来：“是，山上的检测仪检查到有人来了，但半天也没见其他动静。橘子说你叮嘱过，就让墓里先打开了自我保护模式。”

楚彻本想立刻再进一次镜域，闻言按开了实验室里的检测按钮，屏幕上很快投射出了安装在山上的检测仪传来的画面资料。

仪器显示捕捉到1秒人类活动痕迹，画面模糊得很，最侧面在树冠的阴影下有一道几不可见的黑影，移动速度很快，仪器只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而一旁的热感应仪却从始至终安静如常，也不知道外面这人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的体温保持在与外界环境一致的状态。

楚彻的脸阴沉得可怕，他切换到公寓监控，看到许知奚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把橙汁和苹果汁倒进同一个杯子，好奇地举起来看。

“我上去一趟。”楚彻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叶正杨叫住他：“你说你的镜域，什么情况？”

大门的动力锁笨重地转动起来，牵动着齿轮咯吱咯吱转，楚彻盯着插销一点一点挪开，沉声说：“我怀疑这是许鹰鸣种在我脑子里的时间标记点，镜域里面不是我的记忆，我遇到的许鹰鸣知道我是从未来过去的。”

“你是说，你回到了真实的过去？量子隐形传态？”叶正杨愣了愣，“这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回到过去，因为此时此刻的现在没有被改变。”

楚彻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缓缓从门缝里流走的合金框：“等我回来，再试一次。”

这乍一听确实是不可能的事，他可以肯定没有什么平行宇宙的存在，也不可能是真的回到过去。

他猜测大概率是许鹰鸣把那段十五岁截取成一段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