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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处都没问题,每一点都恰如其分,就是一个乱世中单纯到难以自保的孤儿。
然而,正是这种非比寻常的“正确”,使王负荆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重。太“正确”了,“正确”到带着满满的表演成分,就像是戏剧舞台的老手伶人,完完全全按照话本上来表现,没有一丝一毫地出错或僭越。
但是,如今的乱世真的有这么单纯的孩子吗?况且他还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这样的性格能全须全尾地逃到万佛宗?
王负荆嗤笑一声,右手化为火红的爪子,迅速捏住了黑秋的脖子举起来。
看着黑秋不可置信的神情,王负荆的心底没有任何波动,他反而掐得越来越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黑秋手脚无措的挣扎,欣赏着黑秋的脸色越变越青,呼吸越来越微弱。
黑秋气若游丝地咳了咳,无力地拍了拍王负荆的手臂,示意他承受不住了。
王负荆稍微放松了手里的力气,让黑秋喘了口气之后,又重新掐紧了。
“你到底是谁?”
黑秋缩了缩鼻子,眼角瞬间红了,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前辈,我只是来万佛宗寻找家姐,真的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主持。”
王负荆静静看完他的表演,哂笑一声。
“别狡辩了,你的身上散发着和死秃头一模一样的腐烂尸臭味。托你的福,凤火被勾了出来,如今正蠢蠢欲动。”
似乎是映证王负荆的话一般,他的手臂上冒出一簇簇红色的火焰,顺着血脉纹路向手掌流去,一接触到黑秋的身体,像是泼洒了一大桶油一般,燃烧得愈加熊熊旺盛。”
凤火不同于普通的火焰,燃尽涤荡世间一切恶意,它以恶意为饵食,最纯净的恶意恰好是它最佳的养料。
“你瞧,它多喜欢你。”
火苗一碰到黑秋的脖子,怔楞了刹那,紧接着迫不及待地跳离王负荆的手掌,像一条看中了猎物的游蛇一般,灵活地绕住了黑秋的脖子。
凤火愈燃愈大,黑秋的皮肤被一寸寸侵蚀,仿佛经年淋雨的铁锈一般,风一吹便脱落了。
王负荆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黑秋跌落在地,浑身包裹在凤火中,痛苦地挣扎。
“你到底是谁?”
黑秋跪在地面,痛苦地打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凤火哪是这么容易扑灭的,越挣扎,扭曲的恶意反而更让它满足。
他揪住脖子上的蛇状火苗,却怎么也拉不开。十根手指的指甲就像被扔进柴火堆里的玉米粒,啪啪啪,一个个接连炸裂脱落。
黑秋跪着爬向王负荆,颤颤悠悠地伸出残破不堪的手,揪住王负荆的衣角,哭求道:“前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对我?那一日您对我伸出爪子,两位路过的金丹期前辈误以为您要吃了我。我太害怕就逃走了,没有为您解释,这事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王负荆微微压低眉眼,一脚踢开他,嫌恶地割断了被他碰过的衣角。
黑秋仍旧不放弃,两只手都抓伤了王负荆的衣袍,死死地抓紧了,烧伤的手背骨骼突出。他闷哼一声,声音蓦地低沉下来。
“前辈,您不信我?”
王负荆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抬起腿,打算又给这家伙一脚,猝不及防间被他抱住了大腿。
黑秋倏地抬头,意味不明地瞥了王负荆一眼。
王负荆神情一凛,心里直觉不妙,火苗便如同拉弓满弦的利箭,一下子射进黑秋的左眼,噗哧,他的左眼眼眶内汩汩不断地流出黑色的液体,黏稠浓厚。
黑水顺着脸颊滑落,凡过之处,猖狂的凤火皆惊惧地后撤,狰狞的烧伤都恢复成白皙的皮肤。
王负荆心头一跳,想要抽回腿,却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水流下黑秋的脸颊,滴落在衣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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