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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为之,心里并无恐惧,因此也就没有触发‘室友’的保护机制。
而这一次室友自曝,纯是因为任逸飞先产生了怀疑,并且开始排斥。
突然被告知自己认知有误,世界不是他看到的模样,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怎么反应?
任逸飞突然站起身,伸手将钥匙充电器之类的东西胡乱扫进书包里,他抓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关门的一瞬间,他似乎还看到室友缓缓转过来的脸,脸上只有沉默。
他一路冲到图书馆,在图书馆楼下的一个石亭里坐下。
外面温度很高,他的手臂却还在冒着鸡皮疙瘩,寒意一阵一阵涌出来。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有类人的非人类,本来就有一种奇特的恐惧感。
从这个石亭看过去,他和寝室隔着一片教学楼。
‘室友’无法离开宿舍楼。或许因为他们不是同系同专业,原主的概念里,看到室友只会在宿舍楼,所以幻想出来的‘室友’也被限制在那里。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照片里、通讯录里……他一个个找,找半年前留下的东西。
很快,他就找到了‘室友’,笑容灿烂地抱着个篮球。
照片里和通讯记录里的‘室友’和幻想里的‘室友’很不一样,似乎只是借了壳,内核却是原主幻想中的‘室友’。
之前任逸飞误以为原主喜欢这个室友,是他思想不纯洁了,从记录内容看,室友在原主心里的定义是可以保护他可以提供充足安全感的兄长。
或许现实中的室友曾经保护过原主,才让他有这种幻想延伸。
任逸飞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他打开手机,查看玉衍发来的视频。今天事情很多,之前他又顾忌室友,因此还没有看过社团祭祀的现场视频。
玉衍发来了好几段视频,几个较短的是祭祀准备时候的场景。这个时候的社员们都还是很正常的,他们说说笑笑,扯着身上花哨的布料,敲敲不知道哪儿借来的铜鼓。
在第二段的准备视频里,任逸飞看到了原主,坐在一个角落,身上捆着麻绳,手里拿着道具——他的角色是一个囚犯、祭品。
原主身上围绕着一种情绪低落的忧郁的气息。他的不远处是其他的祭品们,还有祭司。
萨曼的原主所扮演的祭司,他正披着垂落到腰间的长发,坐在一个小轿子上。那头长发并不是假发,这种柔顺的真发的质感能透过视频被人看到。
这个祭司表情阴郁,一双眼像是盘旋着等待猎物死亡的秃鹫,他的视线突然和镜头对上。
任逸飞拿着手机打了个喷嚏,这双眼实在是太冷了。
然而视频里的学生还一无所觉,依旧在兴高采烈说着这次模拟祭祀的事情,并且进行最后一次的舞蹈排练。
这些学生的排练很不整齐,站的方位东一个西一个,动作也是你一种我一种,就是图个高兴,没有什么规矩。
除了这些做准备的社员,任逸飞还看到了边上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正指挥着学生帮运道具。道具是用纸糊的石柱,里面似乎还安装了灯。
这个老师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任逸飞觉得眼熟,仔细一回想,哦,这个社团的顾问老师,也是今天出车祸那个。
镜头继续转,任逸飞看到了其他过来看热闹的学生们,都站在外围,伸着脖子看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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