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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抛弃’两字,不只是说这座城市,更是说这座城市的‘旧人’。
年天喜紧盯着聚光灯下的任逸飞,他自己饰演的时候,就是演一个内心还不肯离开旧社会,身体却不得不接受的失意中年人。
他刻意弯着背,眼神也藏着怯,只是偶尔怀念地看看四周围的老物件。
然而这种肢体戏和眼神戏,老实说,大方向没有问题,只是特点不够。
可是任逸飞呢,他那个打了一半的,不合时宜的千儿,还有缩到身后的没有鸟的鸟笼,以及最后一句‘被乌鸦抛弃’,这个人物的形象立刻鲜明了。
剪了辫子,却第一时间打千儿,这是个旧社会过来的人。
提着鸟笼子,里面没有鸟,曾经阔气过,如今落魄了,只是还不能忘记旧日时光。
看起来有些啼笑皆非,但是笑过之后又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小人物被时代的马车拉扯着走的感觉。
任逸飞的台词没有更多,动作也没有更出格,但是两边比对,年天喜的演绎就像是烧过的烟一样苍白。
“原来这就是任逸飞,”冷汗从年天喜额角流下。
第193章 小游戏(24)
高手过招,只看起手式就能大致估摸对方水平。年天喜这会儿就感觉自己估摸到了任逸飞的水平,只怕比他在视频里表现出来的还要高。
在副本里,信息对演绎的影响太大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可不是说笑的。
这会儿有了真正的剧本,才能觉察出任逸飞这个人的恐怖之处。
年天喜知道这世界上有天才。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但是家里长辈却说:
“你技巧已经足够,只差了那一点点的灵性。技巧和灵性,可是缺一不可。然而你和你的师兄弟们,却不是这边差一点,就是那边缺一块。真正的演绎天才,应该是天赋和努力的结合,他们身上自带神奇的魔力,只要出现在屏幕上,你的眼睛就离不开他了。”
年天喜一直很不服气,他拼命学习锻炼自己,就为了成为长辈嘴里百年难一现的‘天才’。
可是长辈们总是笑着摇头:“你真正见到的时候,就明白了。那种人,不接触演戏便罢,一旦接触,任何东西任何事都挡不住他,人们会为他疯狂。”
年天喜有个坏习惯,紧张的时候喜欢咬指甲,这会儿他已经咬上了。
开始前他觉得自己和任逸飞的胜负是五五之数,或许自己还要略高一些。但是这会儿他不这么想了。
他直直看着台上的任逸飞,这会儿对方已经告别第一个人,到了当铺的门口。
角色是来赎回冬衣的。
夏日的时候,吃水买冰都得钱,他手里头的钱不够,就把冬衣当了整几个活钱。这会儿初秋了,他攒了几个钱,准备赎回去。
等到了冬天,买煤买棉的时候,他还得再当一次夏衣。
穷人的日子嘛,就是这么跟着季节转的。
“三爷,稀客哟,您这是拿了什么来当来了?”伙计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呢,一看到任逸飞就停下来。
他嘴里说着客气的词,口气却略带嘲讽,眼角眉梢都是看人落魄的幸灾乐祸。
任逸飞更显窘迫,但到底是抬着头进来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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