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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情绪下的潜在意图他也不关心就是了。

常年脸上只有一种冷淡表情的江凌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某些时候人或虫的脸上会出现复杂的情绪变换。

同样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只表现出浅层目的，而真实目的嵌套在重重迷雾后面，需要进一步发掘。

尤利西斯属于前者，而没良心的系统属于后一类。

系统底气不足地反驳：【没有啦……】

江凌报之以怀疑的眼神。

系统捂着头弱弱回复：【宝，你就别探究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哇。】

江凌怀疑的眼神更坚定了。

通常情况下，江凌这种不会察言观色、整天一幅冷漠样子的崽会被家长扭着耳朵指责为“没眼色的死孩子”。

但是，江凌不。

没有人会舍得指责他。

江凌打小就展示出了bking的特质，自带亮闪闪光环，是众多家长的心头好、眼中宝，乖巧完美到不像是真正的小孩。

在同年龄的小孩还在沙坑里泥猴一样扑腾时，小江凌就已经站在领奖台上、挂着礼貌却疏远的微笑，作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少年被嘉奖了。

所以被指责为“没眼色的死孩子”的崽往往是由于天天被家长耳提面命向江凌学习，而对江凌露出忿忿不平神色的同龄小孩们。

到了大一点的年纪，父母都出意外之后，江凌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初高中的小孩们处于中二期，那种看起来酷酷拽拽、寡言高冷又优秀的人很受他们推崇。再加上少年期的江凌容貌实在俊秀，所以在江凌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全校、乃至全市初高中里的风云人物。

爱慕江凌的同学专门在大眼上为他建了一个bot “造福大众，JL舔颜bot”用以搜罗总结学校官方活动照片里出现的江凌身影，和一小部分同学手机偷偷拍的江凌帅照。

这个bot发布过诸如江凌“操场运动照”“口罩私服照”等广受同学和路人好评的照片，其中以“午后走廊回眸照”一照封神。

午后微醺的暖融阳光下，干净清冷的少年因为同学的呼喊声而侧头，这一幕正好被坐在教室里的另一个同学抓拍到。

高中时期的江凌手里拿着一本数据，按在数据上的手指冷白、骨节分明，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他穿着校服，处于生长期的身体高挑偏瘦，校服被背后的肩胛骨顶出单薄的形状。

少年的黑眸慵懒地撇来，身上带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冷淡又矜贵。

隔着教室的玻璃，他的面容不甚清晰，仿佛蒙上了一层时光的滤镜，给人留有了想象的余地。

小说里描摹的白月光不过如此。

照片一经发布，立马爆火，吸引了无数偶然刷到了动态的路人，点赞评论噌噌噌上涨，甚至还上过一次小小的热搜。

而对此，江凌一无所知，他只是疑惑为毛那段时间受到的情书数量激增。

后来舔颜bot因为涉嫌侵犯他人肖像权被封禁，这事一度成为A市初高中生心中的遗憾。

说到情书，想给江凌送情书的男男女女太多了，以至于他们自发形成了一个筛选组织，字写得丑的情书不要、排版不美观的情书不要、态度不端正的不要、投递多次的不要……

然而一系列苛刻的条件筛选下来，每周仍然平均有十几封送到江凌手里。

当然，江凌都一一拒绝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凌对感情和情绪的迟钝，以及冷淡疏远态度被理所当然地视为一种他对狂热追求的拒绝。没有人会因此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