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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忆却可以反复品尝。
*
蔺江蓝曾经对他很好。
当蒋鹭在集训的隔间浴室第一次病发,一声不吭,用袖珍刀割开一道鲜红皮肉绽开的口子, 沾着腥甜的血汁被她注意到时, 她知道左手边的浴室里是谁,也没有怪隔壁的alpha打扰她淋浴,只是仓促穿好衣服, 白衬衫贴在身上, 水汽未干地敲响关着蒋鹭的浴室门, 下意识以一个朋友的口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蒋鹭淡淡笑着解释完, 粉饰完, 听出不对劲的女alpha凝着眉眼看他, 沉默了一下。
每每有人对蔺江蓝撒谎,她就会用这种或轻或重的眼神注视对方, 不拆穿,只留一点让人坦诚的余地。
于是他邀请她抚摸这道伤口。
这道柔软、满是腥味的伤隙仿佛是一片刚分化出来的外部信息腺。如同omega后颈处的一样。
尽管是虚假的。
若是此刻女alpha咬下去, 洁白的牙被带着信息素的血浸一浸,也并不能“捕获”另一个alpha。蒋鹭在浴室门口向蔺江蓝道歉, 没什么抵抗地松了口,说是自己主动划开的伤口,这么做的动机想法不方便也不适合跟她说, 果然蔺江蓝没有再问, 她尊重他自持着暂时不想表露的部分。不过——她回答了一声嗯之后,凑上去,一只手越到蒋鹭脖颈后面, 抓住他衣领往前带, 轻轻地、满是安慰意味地抱了抱。
这让思绪混乱, 保留着表面冷静的蒋鹭上身一麻,所有骨头都过了一道细小的电流。
心里也重重一颤,他向她望去。
这时候抱也结束了。
虽说是抱,可接触面积极其有限。
仅有几根手指的指腹搭在蒋鹭背后。两个人胸口也只短暂地触碰,贴了一下。比手持一株微红的花苞的尖擦过去的动作还要轻。
只是碰了下肩、点到了手指,甚至作为一个拥抱都太过短暂和仓促。
充满了女alpha不习惯和人有稍微靠近、有半点亲密接触的情态。
好比蒋鹭曾在生理课上短暂思考过所谓生理标记的意义,放到他唯一能够联想的对象上——这举动最大的用处,只是去听女alpha的脉搏罢了。对他而言,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时,皮肉骨头的欢愉感都无足轻重,繁殖性的意义也接近于无,更重要的是与他接触到的湿润温暖之处,那一处的肌肉组织与血管,是正随着心跳清晰地颤动的。他能近乎着迷地感受这种由心脏传导出的节奏,他能以这种方式触摸到她的心脏。
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那个一触即分的怀抱也有这样的意义,才令蒋鹭将其中一点一滴的细节都珍惜地刻入骨中。
一瞬间的骨酥肉浮。
灭顶的官能之悦也不外如是。
拥抱结束时蒋鹭身上微微发麻,在痴想,同时也冷静地想:蔺江蓝对他与所有人都不同。
她对他其实很好。
但蒋鹭得到的这一切,也只源于他的欺骗。
*
治疗的前期由蒋鹭的父亲负责,医生不过是辅助,他要将这个误入歧途的继承人掰正,自然格外手狠。
最初蒋鹭在疼痛刺激的逼压下,反复隐忍,失去意识之际也无法否认自己真实的感情;可中后期,他已经能在对医师、父母身前,神态坦然而平静地矫饰心中的想法:“我和她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因为这是事实。爱人?朋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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