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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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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来如此,你也辛苦了,这些日子都上火了。丁贵,让灶上大锅多熬点儿凉茶备着。”

丁贵道:“是。”

李司法道:“凉茶怕也治标不治本哩。”

“好啦,不要说怪话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且回去,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李司法高兴地告辞了。

祝缨又让人把章司马给请过来。

章司马是有备而来,他抱着厚厚的撂案卷过来,祝缨道:“这是?”

章司马道:“大人出巡的这些日子,因县衙忙于秋收,府衙便接手了一些诉讼。卷宗在此,请大人审阅。”

祝缨道:“这么多么?”

章司马道:“下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哩。”

说着,将卷宗都放到了祝缨的桌上,然后说:“都在这里了。下官已审过一回,一应证词都记录在案,有些物证也都在库房里放着了。”

“有人命官司吗?”

“眼下还没有。”

“哦,那就不急。”

章司马提一口气道:“大人还是审阅一下的好,您才是南府的知府呀!”

祝缨道:“行。”

她真就提起第一件案子开始看,她看案卷、章司马看她,看得不着痕迹。看着看着,章司马有些吃不准了:这样一个仔细的人,何至于一目十行?难道真正能干的是他手下的那些个人,她只管吩咐手下做事?

祝缨很快看完了十份卷宗,都没什么大毛病。这里一共二十二份,十份里照着“贫富”这个标准来判,谁有理、谁没理竟是没有什么是非上的毛病,有问题也只在于“罚得轻重”。

章司马十分的聪明,他心里很有数。有些案卷单从记录上根本看不出贫富,只要不是官吏,那都是“民”。无论如何曲笔,都能看出来其中一方的强势,另一方的弱势。字里行间的情节也能显出来,譬如一个村子里,谁是族长谁是普通族人。

这差别就很明显。

章司马都准备地分辨出了各人的身份,然后就拣着穷的、苦的、老弱病残的判有理。

祝缨喝了口茶,继续将剩下的十二分都看完了,然后随手从中挑出了五份,这五份是她认为有问题的。其中一件就是司法佐跑去福禄县告状的那个张富户的案子。

案情是,两家是同族,张无赖家无恒产,张富户还算本份。说是“还算”,是因为张无赖赌钱输光了家产之后将田产变卖,按照规定,是优先由本族人购买,张富户买了,可他没在官府登记过户,也没上这个税。是两个人私下写了张买卖的契书。

张无赖听说章司马“心疼穷人”之后就跑来告了一状,说是张富户侵夺他的田产。

亲族之间购买田产,价格比市面上会稍低一点,张富户自状给的价格并没有特别的低。祝缨看了这个价,确实,也就是个九折。是比较正常的。

没过户,就是他张无赖的。

章司马就问了一句话:“交税吗?”

张无赖当堂许诺,道:“交!我补交!”

章司马就给田判给了张无赖。

张富户的倒霉还远不止于此,眼下正是秋收呢,这一判,张富户家种了一年的粮就白送出去了。虽不是自己亲自耕的,种子、农具、耕牛、雇农的费用等等他都出完了。买地的钱也是给了张无赖了。

祝缨道:“这几个我留下了。”

章司马探头一看,吃了一惊:他竟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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