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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和惶恐。就像他大概知道他哥是个大人物,但是那份权势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段时间他杳无音讯,又仿佛人间蒸发。忧忧一口咬定弟弟仍然在。但不论怎样先进的监控,都无法捕捉到丝毫踪影。定期寄回家的平信成为唯一的线索。除了忧忧自己,没有人知道那些信寄了什么回来,让那样手腕滔天的人牵肠挂肚。宅邸里专门建了一间房,收藏弟弟寄回家的信。

那些信上除了地址,没有任何字句。但忧忧都能看得懂。有时只是从旅游中心宣传册撕下来的一小块地图。地图上用圆珠笔标出一条路线。那是舒饭后散步走过的路。很多个夜晚,那位贵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将信贴在脸颊上。

无数这样的细节,通过简朴的信封寄回。忧忧仿佛能看到弟弟在那些陌生小镇信步移动的样子。舒在履行他的约定,在他无法陪伴的地方。

尊贵的宅邸密切注意着整个大陆的邮政。倘若哪家开出了传说中的“白信封”,就要连夜加班,调动所有力量排查寄出者。同时也要保证那个不起眼的白信封完完整整地寄到。

对邮政系统的追溯也一无所获。寄信的人仿佛一个幽灵,在所有人面前东飘西荡。根据邮戳,他们逐渐划出那位的移动路线,那路线歪歪扭扭,毫无规律。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银行忽然发来消息,说有人用忧总的卡购买了两张船票。

消息层层上呈,到忧忧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目的地。

那个他们反复约定,最终都没能成行的海岛。

追踪行动不敢大肆声张。组织一致认为少爷躲得不留痕迹,是有极高的反侦查能力。如果察觉情况可疑,很可能不会出现。

天光明媚。一切安排好,忧忧包下海港餐厅的一层,一早就在窗前等。

检票的时间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容和票都经过层层检阅,在组织眼前查验。可是直到所有乘客登船,都没有出现忧总所等待的人。

“忧总,时间到了,船要开了……”

楼上的贵人捏着酒杯,眺望波光粼粼的码头。

人们之间流传着他奇迹般地重获健康和青春。那是权贵们用多少钱都换不回的,梦寐以求的生命。但从他醒来,就在疯狂的边缘。这位得到一切的大人物,醒来就失去了一切。

又等了半个小时,船上的烟囱轰隆隆吐着烟,海面弥漫着淡淡的油烟味。乘客都在张望或发牢骚,组织已经派成员在船舱间安抚。

远远地飘来一朵云。

“他不会来了。”贵人隔着墨镜看窗外平静的海面。“走吧。”

离岸汽笛声长鸣。

*

舒没有赶上那班船。

倒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前一天在大街上看见警察追捕小偷,多围观了一会儿,回到住处就晚了。第二天他睡醒起来,天光大亮,已经中午,他完全忘记有这两张票,出门去找还营业的饭馆垫肚子。

到了这个年纪,总有一些地方去过,还有一些地方没去过。舒买了票,就当自己已经去过。这老胳膊老腿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衰老是否还在加速,或者到达平台期。不过老和更老的感觉差不多。感官无疑都在退化,进食逐渐依赖记忆而不是味觉,常常令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虚幻。又或许,人的最后一段时间就像他跨越世界一样,自身变得无限渺小,去穿过一个狭窄昏暗的通道。

但午后的阳光还是明亮的,直直投射在海波上,像是一条缀满镜子碎片的网在翻滚。温暖的海风吹来。他点了一客冰激凌。这地方人人爱吃冰激凌,从春吃到冬,从小吃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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