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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也无法完全不引人注意。几乎在同一瞬间，枪声响了，紧接着是一个物体重重落在地面的声音。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很快一队人赶到，监控画面显示，枪响时，那一侧有一道攀附在外墙的小小人影陡然滑落。

楼上的家主忧刚好目击了狙击的一幕，目眦欲裂，一拳打在玻璃窗上。

*

舒是一条运气非常好的咸鱼。

他当然没有躲避狙击的本事，只是他一时情急，忘记现在腿短，在踩下一个把手时，一时脚滑，从外墙摔了下去。

这一下刚好避开了射来的子弹，但看起来，就是他刚好被子弹射落。

因为穿着宽松的睡衣，落地的时候，还被树杈勾了一下缓冲。

他只来得及护住头部，试图用腿部落地。还好家里绿化做得不错，白天下过雨的泥土也相对湿润。他虽然摔得天旋地转，没有伤到要害。

相比之下，他的腿就比较惨。几根树杈刚好挂过大腿，落地还擦伤了膝盖，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庭院里更加骚乱。几道手电在附近扫来扫去，搜寻他的踪迹。

“少爷！少爷！”管家和平时相熟的人和家犬也倾巢出动，惊慌地呼喊。“您还好吗，您在哪儿？”

他抱着伤腿，疼又不敢发声，只能尽力缩在灌木丛后面。

情况很不乐观，他身边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也许他应该先接受治疗，再想下一步。

却听到楼上那位受了剧烈刺激，抽出了随身的长手杖。

“你们……你们居然敢拿枪，对着他！”长发披散在那俊美的修罗身上。只见他红目狰狞，对着狙击手的方向连发了两枪。

病中发枪，并没有击中要害。但那狙击手也是组织成员，也知道大事不好，挨了一枪，也不敢逃跑。

灌木丛后面的舒有些震惊。老哥真是疯了。刚才差点掐死他，现在怎么又一副要给他报仇的样子？

“如果……如果他不肯回来……不回来……”首领忧继续换弹，带着飘忽的笑意，在茫茫夜色中带着脆弱的期盼和疯狂往下巡看。“我就自己来找……”

如果看不到你，那么……一切都应该毁掉。

“大人！忧大人！”

成员纷纷上前阻拦，奈何发病的首领带着孤注一掷的狂气，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都负了伤，而且下手毫无顾忌。

舒也被哥哥的异样吓到。他蹲在角落思索，刚才被偷袭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他再不出现，不仅很多人危及生命，只怕老哥要直接跳楼。

老哥这次病得不轻，好像没有事做不出来。

眼看狙击手已经被制住，人员也越聚越多；以他现在的伤，不可能轻易逃出去。

不，那都不重要。舒不是擅长审时度势的人。那些复杂微妙的判断从来都是他哥在做。而他只顺应本性做出选择。

那就，再相信一次吧。

“我……”他扶着灌木丛，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招了招手，“我在这儿呢……”

他的声音不大，他们之间却有一种感应；高楼上的那人一眼就锁定了他，优美苍白的嘴唇颤动着，却不成句。

然后下一刻，被惊喜和后怕剧烈冲击的病人，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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