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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点着桌面, “又是那个剑修？”

他看到岛上有人修渡劫留下的痕迹，再加上听到时秋被那个剑修刺了一剑, 不难猜出。

“是。”时秋垂着头, 本是为了不被看穿自己的紧张, 手却被人一拉。

“坐。”夙夜将他拉到身侧, 带着薄茧的大掌蹭过少年的手心, 指尖微微一动。

一丝破碎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快得抓不住。

“你在那山洞中，后来可有再见到本尊？”夙夜轻咳一声，掩饰住眸中的情绪。

他后来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水池中，周围一片苍夷，惨不忍睹, 属于龙为破坏。

倒不是怕被时秋发现他的状态, 毕竟他发情期的时候虽然满脑子不受控, 但还不至于见到人就扑上去。

更何况, 这还只是个对他来说算得上幼崽的小鬼。

主要是怕, 不小心伤到他。

独属于龙族的龙力是一种得天独厚的力量，若是被他伤到，必须得帮少年清理一下才行。

“……”时秋头摇得跟拨浪鼓：“没见过没见过。”

“没见过就没见过, 这么紧张做什么？”夙夜轻笑, “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时秋含糊点头。

“罢了。”夙夜道：“过来点。”

时秋：？

“不是让你在那池子里泡着吗？本尊检测一下你最近的修为。”夙夜做出一副长者的姿态。

他也确实是将自己当作长者的。

毕竟, 迟来的责任心让一条逍遥万年的龙突然觉得有事可做，或许，养一只幼崽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喔。”时秋带着椅子往前挪了挪。

和夙夜的距离突然拉近。

“抬头。”

时秋下意识照做。

指尖点在他的眉心，一股算得上熟悉的力量进入他体内。

时秋抬着头，眼睛不得不跟夙夜的金眸对视，这样的距离，不可避免地让他回忆到惊险的那天。

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倒不介意夙夜这样关心他，但现在的他觉得，还是离龙远一点比较好。

太吓人了。

于是，夙夜才刚收回手，就见时秋蹬蹬蹬搬着椅子往后挪，甚至位置比一开始离他还要远。

“……”

夙夜无言片刻，“本尊是什么洪水猛兽？”

“……”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是龙诶。

“本尊会吃了你？”

“……”差一点点。

当然，内心是这么回事，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时秋不断摇头。

“那你跟本尊隔着这条鸿沟一样的距离做什么？”夙夜轻哼一声，“本尊好不容易想亲自教人，你这是在给我泼冷水吗？”

好吧。

时秋谨慎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

夙夜：“……”

在暗含上古龙族威压的金眸以及老板身份的压迫下，时秋一挪再挪，终于挪到了一个夙夜满意的距离，两个巴掌远。

夙夜手指扣了扣桌面，“本尊让你泡，你泡了多久？”

时秋回忆了下，他当时被夙夜卷进去大概有——

“一炷香。”

“一炷香？”夙夜眯起眼。

“洞中除了你，还有谁进去了？”他问。

“那个人修。”

“难怪。”夙夜笑容带着点危险。

他就说，向来发情期都是安然无事，怎么这一次整个山洞都被他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