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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郡,桓真、温式之投宿的野亭名“葛生”。此亭四周有不少荒坟,都是很早时候战乱留下的,绝大多数没人祭拜。

桓真等亭吏烧完爆竹,温式之睡着后,他独在院里一遍遍练武,脚下游龙走蛇,掌与拳在肘撞间不时切换。

当汗出透,他就地而坐,仰头望月,缓缓轻诵《葛生》。

“葛生蒙楚……葛生蒙棘……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疲惫渐去,桓真开始练刀。

铁光耀月,一劈一砍间尽响饮血之音。

刀如人,充满虎豹力量,抒发着他急于成长、冲锋战场的志向。此志向中,他期盼王葛的陪伴。既定下目标,再难也要达成,王葛,他娶定了!绝不像《葛生》里的字字句句,空留遗憾,空赋悲哀。

悲哀有屁用!

咔!刀锋砍进牛棚的柱子。

第420章 400 三请媒

结果当然是修补好牛棚才能离开葛生驿站。因耽误些许时间,桓、温两少年更快马扬鞭,绝不敢延误预卒营的归返时间。

巾蒙面,雪粒就寻他们的双眼打,寒风刮鳞般刮他们执缰挥鞭的手。

可怒马怎惧风虐!

儿郎们干脆揪掉了面巾,大叫着穿越近途野林,狂啸着跨过沟壑泥崭!前途艰险又怎样,只要他们闯过去,就成为了道!

正月十五。

洛阳,中书令府。

今日是灯节,朝中给一天休期,温泰真在府。家奴禀仲郎回来了,但是被廷尉家的真公子背回来的,十分虚弱。

温泰真担忧而行,边问家奴:“他们身上可有伤?”

“身上都有血迹,已去请金疮医、折伤医。”

温式之的兄长温放之先来一步,在屋外听到金疮医纳闷:“这不是人血吧?”

然后是二弟急忙忙的“小点声”。

温放之进屋,只见二弟直挺挺仰躺一动不动,嘴巴微张着、眉头微拧。桓真则握着二弟的手放在腮旁,神情是少看几眼二弟都舍不得的关怀、愧疚相。

好一对难兄难弟啊。路上还有时间练这套?

温放之坐到二弟脚侧,往对方脚心轻挠。

“嘻。”温式之咬着嘴憋笑,用被子掖严实双脚。“兄长饶命,先帮我一回,稍后我全跟你说。”

听到外头有动静,桓真赶紧拽倒温式之:“躺好。式之!式之?你快醒醒,二位医者诊的怎样?他只是太疲乏了,对么?”

医者齐齐看向温放之:对,还是不对啊?

中书令进来了。

“阿父。”

“温叔。”

温泰真向长子点下头,示意桓真坐,先询问桓真的情况。

金疮医:“回中书令,桓郎君无恙。”

“那这一身血?”

桓真解释:“我们走的近道,遇上狼了,不是我自己的血。”这句话里没骗长辈,确实遇到了狼,狼跑了。

血是野兔的。桓真继续道:“已经进城了,式之弟栽下马来,我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这是暗号。

“阿父。”温式之睁开眼,虚弱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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