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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战场区。

走不多时,桓真向岸边示意:“那郎君就是司马从事史。”他不知王葛是见过对方的。

王恬只闻司马道继之名,未见过其人,一向爱闹腾的少年挡着半边脸催促:“桓阿兄,快,快走。”

桓真失笑:“得罪人家的小女娘,现在知道怕了?”

王葛皱眉,原来王恬也记得吓坏司马南弟的事,不然怎么害怕被她阿父看到。“等等,王郎君。”

“啊?”王恬仅回首一下,又拉着桓真往车马多的地方走,可这回没拽动桓真,因为后者察觉出王葛神情有异了。

“王郎君。”

王恬回过身,“不对!”这少年突然意识到想岔了,司马从事史根本不认识他,反而认识桓真,他立即到桓真另一侧,挡住对方。

不等王恬疑惑,王葛郑重问:“郎君刚才提及的小女娘,是我同门司马南弟么?”

桓真点头:“嗯。”

“那我知道王郎君不敢跟司马从事史会面的原因了。南弟是我同门,也是我友。不瞒郎君,你一直记得的旧事,我友也未忘,且她小小年纪,始终误以为那件事是她之过,每想起就自责不已,羞愧难安。此去边郡不知几年,旧事过错,不宜再拖,烦请王郎君书于信,向我友道声失礼。”

“我……”王恬面红耳赤,“我、哎呀,我那时真不是故意的。”

“王郎君将情由写明,我友才会明白。”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才不写!”他赌了气,问桓真:“阿兄站哪边?要是你也逼我写,我就不去边郡了。”他再恼怒看王葛一眼,跑往树林中。他的坐骑“如弈”立即追他而去。

“你别乱走。”桓真叮嘱王葛后,把司马冲的坐骑也牵上,阿恬无拘束惯了,可别一气之下乱跑,耽搁了行程。

王葛牵着白容往回走,靠近战场边缘后,渡客中也有女娘,她不再那么显眼了。刚才为南弟出头,确实莽撞,不过也没什么后悔的。记得在古墓山,南弟有几夜在她斗帐里睡,小女娘做噩梦时发出含糊的哭声“我没尿裤、我不害怕”,令她怜惜不已。

如果错全在南弟,以王恬的性格,怎会不敢面对司马从事史?

有些成人认为的小事,对孩子来说,就是甩不掉的噩梦。南弟要去洛阳了,如果能收到王恬的歉意,以自己对南弟的了解,小女郎一定会欢喜接受,抛掉往事。

司马道继眼力好,偶一侧首,先被白驹吸引,然后看到了王葛。他立于此地,就是在等她。

“王匠师。”他过来,抚下马背,赞道:“白驹不错。”

“王葛见过从事史。它叫白容,是桓县令赠的。”王葛揖礼,暗道,原来司马绍真是黄须,不过缣巾下露出的是黑发,莫非染的?

“河西马,耐跋涉。阿冲跟我说了,你们要去玄菟郡。”

“是。”王葛脸皮厚,顺势问:“从事史,我们此行有四人、四骑,今天能渡江吗?”

“哈哈,能。”司马道继说完,一直负于后的左手伸前,将不足尺长的箧笥递与王葛,“打开。”

她依言,箧笥内仅有一块半尺长、三寸宽的铜牌,正面刻六字:司隶徒兵王葛,附司隶印鉴,背面空白。

何意?她隐有猜测,但不敢相信。

“官长为司隶校尉,司隶署之职,纠上检下……”

司马道继跟王葛讲述铜牌含义时,桓真找到了王恬。事实证明,他还是估轻了阿恬的没心没肺,司马冲正跟一人角抵,王恬兴致冲冲挤在人群里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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