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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族叔放心。”良驹难得,他会照料好白容的。

“第二难,郡武比之后,盯着王葛的人必定多,这些人知晓你跟随她去边郡,便能猜出你的目的。”

“王恬有意和我一起去。”

桓式摇头:“仅他,不够。战功这种事,天高地远,谁不想争?但凡有搅浑水的,等查清,三年五载,你等得及么?所以要再择一皇室宗族子弟,势力强劲,还得深得朝堂信任。”

“我懂了,最好的人选……司马冲!”桓真又学到了,族叔咬重“朝堂”二字,那就是指陛下。被陛下信任的宗室,在踱衣县生活的,只有荷舫乡的司马道继。司马道继为司隶从事史,但凡在司隶署的,都是陛下亲信中的亲信。

有王恬、司马冲同行,如果某些人参他去边郡捞功,或夺取战功,将连会稽郡守、司隶从事史一同得罪。

桓式:“第三难,就是战功。什么样的功劳,足以令朝堂破例,以少年护军的名额为赏?”

这是最难的。桓真自省,他把战争想得太简单,边郡军吏各个虎勇,哪那么容易建功?再者,战场形势混乱,功劳被瓜分太容易了,还得提防暗箭!对了,他又想起一事:“族叔,要不要放出风声,让人效仿我等行事?”

寻常出身的军吏,最厌恶贵族子弟抢功,他们三人一去,肯定被处处针对,索性闹大,去的贵族子弟多了,让军吏盯不过来。

桓式拂袖一笑:“不必。你们一出踱衣县,消息自会散出去。比你们晚出发的,说不定先至边郡。”少年护军营意义不同,各世族岂甘心后辈因一场郡武比被埋没?族侄能想到的办法,旁人也能想到。

桓真长舒气,告诫自己,以后处事切不可自负,得像今晚一样,学着族叔考虑事情的方式,凡事深想、细想,再做。

次日,门下掾将白容驹牵来,告知桓县令,据女婢说,天刚亮,王葛就去匠肆了。

这回桓县令感受不同,王葛改良犁具之心确实急迫,但更着急远行啊。

桓真吃过早食后离开县署,白容留恋的回望吏舍,然后洒脱前行,没看桓县令一眼。

伤人心!桓县令郁闷不已,此驹不该叫白容,该叫白眼狼。

桓真转过一条街后,冯货郎驱着牛车迎头而来,见双骑并行,赶紧牵牛尽量往道边靠。

牛车栏绑着的货杆上,一绣囊掉落,冯货郎怕被马冲撞,没敢拣。桓真下马,牵住坐骑,冯货郎先称谢,再拣起绣囊,复看桓真,他面露惊喜:“是郎君?郎君还记得我么?”

县署周围的街,是各乡货郎最喜来的地方。桓真也觉得从哪见过对方似的。货郎?货郎……想起来了!在贾舍村。

“不倒翁。”

“是,是。”能骑马的都是富贵人,冯货郎看出对方急于赶路,立即拿出最贵重的箧笥,打开。“郎君瞧,这里全是从山阴县进的好物。看,这几个木牌,雕的多精细啊,是郡竞逐赛的准匠师制的,这种手艺,雕刻的人一定都考为匠师了。还有这双跳脱,以各色海贝穿连,阳光一照,颜色闪烁,跟擦了层粉似的,实在美丽啊。”

桓真本想等对方说完就上马,敷衍着看器物时,被一上下坠连的木牌吸引。

冯货郎顺对方目光托起木牌:“郎君可细看,此为香囊坠,由整木雕刻。上、下内里的两个圆木片,以轴相连两个外圆环,我比对过,里头的木片跟铜钱大小一样,皆可旋转。看,是吧?可见雕木之准匠师,心思得多巧哪。”

是挺巧。不过桓真看中的,非匠技,而是两片内圆木上所雕之画。上为风,下为雷,无“风、雷”二字,但观者一眼就知雕木者想表述的意思。

风牌上,一小女娘背着一小郎,匆匆行路,姊弟俩都被狂风吓得惊慌,尤其小女娘,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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