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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以备寒冬。上年纪的佃农则治场圃,涂囷仓,修窦窖。
无论会稽郡岌岌可危的汹流,还是庄园内预备寒冬的紧张忙碌,都跟学童们无关。
小学精舍在望秋林。
大学在岁寒精舍。
从小学去大学,需要走颇长距离的枫香小道,两侧树林内铺满好看的红叶,逐渐过来的喧吵声,惊走安逸的林鸟。
“中间、两边,中间、两边,啊呀!”
“许询你看路、别看我。”
“你不看我、怎知道我在看你?”
“哎哟!”
哎哟、啊呀……
以两人为一组的稚子学童不断摔倒,有互相埋怨的、有叫痛、更有没心没肺大笑的。
王荇制止司马无境起来,说道:“别急,我问几个简单问题,看你能答出几个?”
王荇这些学童在干什么?
要从上月底说起。
八月的大考核前,南山馆墅百余正式学童来清河庄精舍交流学业,包括小学正式学童十人。
袁夫子说了,本月底的大考核,南山馆墅的学童也参加。然而,这并没激起以司马倜为代表的捣蛋孩童的奋进之心,原因就是南山这十个学童,年纪太小,司马倜觉得对方不配为对手。尤其谢家虎子,哼,听人说,是个只知上房熏鼠的纨绔,在都城被人瞧不起,才来踱衣县避祸。
未初,袁夫子公布,下午不讲训诂学了,所有人去岁寒精舍旁听,因为下午大学不讲五经,请了一位儒师来讲地理志。这是接触地理学的难得机会,就算听不懂,也能目染耳濡。
但是,清河庄这五十学童要两人一组的绑着腿(甲的右小腿和乙的左小腿相绑)过去。
夫子意思很明显:你等平时不是爱打架吗?给你们机会,谁平时瞧谁不顺眼,就把你们的腿绑在一起,想躲开都不行。就这么蹦哒着去岁寒精舍听地理学,未正时刻开讲,旁听的位置不多,有本事就在路上打,打到天黑。
这次连最不爱学习的司马无境也慌了。讲地理学的儒师很少,下午的旁听学童一定非常多,去晚了得站到偏僻地,到时别说听学了,根本看不到授业夫子。
袁夫子挨个点名,学童两两上前。
王荇跟司马无境一组。
许询跟司马倜一组。
陆嘉和司马桨一组。
郭以和司马由一组。
不得不说,在清河庄求学的司马族子弟真多。
由于许询、司马倜打架最频繁,他二人捆在一起的方式不同,袁夫子让他俩面对面,用绳子在他们腰上捆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其他人相互搀扶,同时迈里侧的腿,外侧的腿赶紧跟上就行。许询二人却只能侧着身、面对面挪步,一说话就互喷热气。
不断有人摔跤、不断爬起。
数王荇这组摔的最勤,因为司马无境总故意迈错腿,每次摔倒都笑得捂肚子。王荇再次被对方拖倒在地后,就提议先别急着起来,给对方出几个简单问题。
“哼,你问。”
“把两只兔侧边的前、后腿,像我们这样绑在一起,两只兔会怎样?”
“蠢问题!当然是打起来喽。”
“兔跑的速度快吗?”
“快。”
“比龟跑的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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