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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绷着,对,放松。你越放松,我背着你才越轻快。”

王葛不停的跟这孩子絮叨,时不时将他使劲往上托举,晃他、不让他睡着。谢据其实稍微暖和过来了,因为葛女郎的背嵴一直在透出温暖。

可他泪眼朦胧,就是想撒娇,就是想哼哼着回应她。

从除夕夜到今日,他未见过阿父,他每日都在想,难道阿父忘了他还是个孩子吗?忘了年节时候更易思亲吗?还是阿父当真从心底嫌弃他丢谢氏的颜面了?那他走好了。他去游历,他跟着葛女郎去看看书中的乡野生活,或许开拓眼界,认识人世间的宽广、与更深的疾苦后,他才不会陷在狭隘的悲伤里。

谢据不知道,他阿父身为郡尉,其实初二一早就返回山阴县了,昨日晚间刚归来。

“唉!”谢幼儒重重叹口气,赤霄那孽障啊,他驯养的十余仙鹤,数赤霄通人性、鹤龄小,他哪舍得真揍。再看看孽障藏着当宝贝的独乐,别说,鹤纹凋刻的还挺精致。

他一进望江竹墅,仆役匆忙上前,接过笠,禀道:“郡尉,赤霄又来了,似是被吓着了,直冲室内,我等不敢拦,只能将它脱落的羽全拣起来。”

“嗯。”谢幼儒猜它就躲在这,随口问道:“我离开这段时日,它哪几天来的?”

“初五、初七、初八,都来过。对了,除夕也来过,但那日它径直冲进屋,不待仆等哄它,它就又飞走了。”

除夕?不正是丢幼鲤的时候?谢幼儒“咝”一声,坏了,可能冤枉虎子了。

又道:不好!刚远途运来的两对青虾。

他匆匆忙忙由堂入室,几步路就有赤霄掉的好几根羽。

“哎呀,哎呀,哎呀……”拣一根、他心疼一下。孽障啊孽障,鹤胆咋这么小!

待看清帛帘后头、新的陶盆跟前的一幕,谢幼儒跺脚,捶胸口:“哎……呀!”

多好的灵鹤,都快变秃鹅了!

赤霄打着抖,俩小豆眼直盯主人,没拿扫帚,应该不会打它吧?它叼起陶盆里最后一只虾,讨好的跳步过来,戳向前:主人吃,此味可鲜呢。

谢幼儒苦笑不得的接过虾,抚摸赤霄额头,赤霄享受的半眯眼。他来到陶盆跟前,果然,只剩下这一只了。

“郡尉。仲公子请求郡尉去飞流峰精舍。”芣苢到了,在外禀道。

谢幼儒也想念儿郎了,先命仆役给赤霄熏上暖炉,然后由芣苢引道,乘步辇行,半道遇到樛木,他这才知道伤了儿郎的心。追赶是来不及了,他立即取行囊笔,将事情经过书于帛,命仆役送去鹰苑。猎鹰识路,很快就会送至县府帮忙寻人。

所以王葛背着谢据艰难行走,还未到县邑时,桓县令已经派出游徼沿各路途寻找。

贾舍村。

王蓬这一天过的,是真倒霉啊!刚出门就嗷嗷哭着回来了,脸上、新衣裳上被泼了粪汁。

谁干的?旧日的二叔母,如今的弃妇贾三娘。

贾三娘遭弃后,一直被锁在未出嫁前的屋子里。此屋多年未修,四处漏风,扔给她的被褥里全是霉絮,一切一切,比王户的生活差远了。

起初她疯了似的闹腾,不是嚷王葛夺了二兄的命,就是骂王户都是畜牲。她这闹法,贾家哪敢放她出来?被外人听了去,岂不真跟王户结仇?于是给她的饭食减为一日一顿,两日就饿的她没力气骂了。

贾三娘收敛了脾气,不断用头磕窗,哭着认错,并求着阿父、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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