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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未来的许多事情。起初我不以为然, 但之后，我发现我梦见的那些事情都一一应验，这才有些害怕。”

自然不是这样的, 他是从未来回来的，因而才会了解这些。但周文瑞担心后者太过离奇, 阿克玛如何会信？故而编撰了一个更加能让人接受的理由。

原来他也是一个“异常者”……阿克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小号的子系统功能残缺，许多事情难以看清, 若周文瑞站在林渊面前, 不到几秒玩家就能把他的老底掀得一清二楚，但现在作为阿克玛，只能依靠自己的观察试探——但是, 这样不也很有趣、很有挑战性吗？

“有意思，莫非你兼具‘巫师’血脉？”阿克玛故意道。

在西戎地区, “巫师”是沟通太阳神, 负责祭祀和祈祷牛羊肥壮的人, 据说能预知未来, 类似跳大神的神婆，但地位更尊崇；周文瑞起初被乌恩奇俘获时，也曾以自己擅长“观天象，料未来”的话语蒙蔽对方，避免被早早撕破了衣服暴露男性的身份。

大可汗的罗浮居住着四个巫师，其中两个在阿克玛拿下大部分地区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主动追随了他。

在玩家看来，“巫师”们衣着打扮也奇奇怪怪花里胡哨，行为更是怪异滑稽，这种玩意表面有一层神秘色彩，但实际上只是普通人——这个世界压根没有非凡的不科学的能力出现。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被包扎好了的肩膀伤口处，抬眼凝视周文瑞片刻，突兀伸手，拿指尖好像逗弄小狗小猫一般挠了挠他下颌肌肤……

魁梧的男人手掌宽大，指节上带着一段一段粗糙的茧子，细腻肌肤被抚摸时的感觉并不十分舒服，但周文瑞白皙面颊被这样轻轻一搔弄，顿时慢慢涨红起来。

“哈。”阿克玛露出果不其然的目光，混不在意地收回了手，颇有深意道，“你爱慕我。——为什么？莫非在你梦中，将来的我上了你？”

阿克玛说话粗俗且粗鲁，周文瑞却早已习以为常。他抿起嘴唇，勉强道：“我……我不知道。”这么说着，他垂下头，不去对上阿克玛审视的目光。

“蠢货，抬起头，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欺侮你了么？”他不耐烦道。

周文瑞再次抬头，阿克玛才说：“现在，我问你答，不准说谎，”见对方点了头，这才紧盯着周文瑞的脸，缓缓问道：“将来……你可看见我的结局？”

……阿克玛的结局？

周文瑞有些恍惚。断臂男人单手杀光了营帐中的所有人，而后自杀的景象他其实并没有亲眼目睹，在那之前阿克玛便把他和一群大齐人赶回了齐国，他是在半道上，在已经抵达了城镇之后一个月之后，才听见如杂草般疯长的谣言顺着风飘荡而来，传入自己耳中的……

“你……自杀了。”周文瑞听见自己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袖子，轻轻在眼角一抹，目睹了袖口洇开的水痕，神色有些发愣。啊，他难道，难道真的流泪了，哭泣了？

哦，原来他未来是用自杀的法子解决西戎问题的。阿克玛摸摸带着刺扎胡茬的下巴，这倒是不出预料，在他自己的几个预定的计划之中……估计那之后大齐就等着西戎乱糟糟地混杂起来，然后一网打尽吧……

阿克玛忽然有点后悔知道了这个未来。

因为他现在逆反心忽地起来了，不想按照原本最大的可能这么做，甚至想要直接划掉那个计划表上排行前列的“销毁小号”选择。

他不耐烦地将一片烂布丢在周文瑞脸上，口气强硬道：“谁准你哭的？在我看来，梦中的东西压根是虚假的，我会自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