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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这十人衣衫下绣着的图纹,玄色与深蓝描绘着一头半侧身躯的鹰隼……这是什么队伍?
他茅屋周边稀疏的人迹不知何时消失了,是被刻意驱散,还是其中本就有着谁的耳目?
怀抱疑虑,白临风试探道:“阁下意欲何为?”
领头那眉目冷峻之人唇线紧抿,并未开口。他身侧一个略后半步、样貌和善、眼角圆钝,瞳色略浅的的圆脸年轻人倒是笑了。他声音爽朗,语态和煦道:“先生不必担忧,这都是上天的旨意——纠察使一队,奉命请先生入宫。”
白临风眨了眨眼,合袖深躬道:“草民……领旨谢恩。”
***
皇宫的傍晚总是格外美丽。夕阳如火,琉璃瓦在光芒照射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色泽,工匠刻意在周遭挖出尺深的池塘,其中种植各类小国供奉而上的诸多奇花异草,清澈的水质在游鱼泛波引起的波澜中与五彩斑斓的瓦楞交相呼应,镂空的雕饰窗棂投下繁多奇异的阴影。
林渊站在池塘边,环绕着假山清湖缓慢自在地走动着,他在得知纠察使已经找到白临风并将他带入甘露殿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没让白临风等多久,午后散步完毕的年轻的帝王身披霞光而归,步上层叠阶梯,在踏入殿门前,其中站立恭候的修长身影便转了个角度,朝他合袖施礼。这礼仪与文官类似,而他修雅的面容又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静气度,虽然知道这张脸只是虚假捏造而出的伪装,林渊却也觉得这脸孔顺眼,让人见了就心情变好许多。
“白先生,且坐罢。”林渊坐于主位,声音温和。
“……多谢陛下。”白临风垂下眼睫,他微讶于林渊自然的姿态。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帝国最尊贵的人面前很难隐藏。年轻的皇帝气度雍容,周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虽然态度却宽和仁慈,却又教白临风难以拒绝,不敢抵抗。
这样的上位者很难让人生出厌烦,白临风端正坐下,目光望向林渊,他将怀中抱着的、入宫前被反复检查过的画卷双手捧起,语态不卑不亢:“之前草民口出狂言,蒙幸陛下不罚,此乃草民所作绘卷,心知不足以代感激之情。微末道行,望陛下收纳。”
“朕尝听闻王叔对白先生之画赞不绝口,今日倒有幸一观。”林渊微微一笑,于义上前接过画卷,退回林渊身侧。林渊随手接过,展开一望便笑了。
无数繁复祥云之上,人面鸟身的瑞兽鸣啼不止,天河裂开痕迹犬牙交错,奇花异草展现芬芳,山水半遮半掩,隐入朦胧云雾,燕子啾啁,窝里的小燕子却是张开双翅望向瑞兽。这画充满了诡秘而又绚烂的想象,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画若是翻转一下,朝另一个角度望去,那便是另一幅画面。足以可见其作画者心思细腻、手艺精湛。
“当真精彩,做赔礼绰绰有余。”林渊笑道,将画卷起,“不过朕望白先生来此却并非与画相关。真尝闻先生才能,欲请先生留步,教导朕麾下兵将,不知白先生意欲何为?”
“陛下说笑了,宫中强人不计其数,草民不过班门弄斧,哪里教导得了?”
白临风委婉拒绝,林渊却道:“先生想岔了,白先生最为了得之事,乃是对江湖手段、江湖人士都熟悉至极,况且,现下朝堂虽不式微,却也难以过于强硬插手江湖之事,黎民百姓之中,只有靠近京都的大半城市遵照法律规则,不敢逾越分毫,但朕听闻,远在边关之处,江湖人士生杀予夺,颇为肆无忌惮?……若非如此,白先生妻子女儿又何至于受辱而死?”
白临风目光陡然一凝,眼神如刀。
那一瞬间的杀机虽不面对在场众人,却也令无声蛰伏的金翎卫攥紧了刀柄,露出刀鞘中一线银白刀光。
林渊饶有兴致凝望着他,就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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