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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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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寒门,从小饱尝辛苦,因而身具高位时,总禁不住贪。

张尚书这里拿一点儿, 那里拿一点儿, 小心翼翼,又恪守本分, 他知道贪得太多了会死,也觉得贪了少了些无事, 大家都是贪的, 只不过显摆出脸上挂着的皮囊精致好看而已。

他不敢贪修筑大坝的银子,因有许多人巴巴地盯着。

他不敢贪赏赐军队的银子, 因那是陛下最为看重的。

张尚书有很多不敢动的地方,不敢贪的银子,但即使如此,他也贪了些, 手上略微充裕了点儿, 腰包略微鼓胀了点儿,说话底气也略微足了点儿。

他贪得并不多, 只是为了照顾自己平日的生活。

要银子有什么用?

一是宴请宾客, 二是为女儿儿子筹备嫁妆彩礼, 三是为打点上下,四是为奉养父母。

况且银子那么好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那人岂不是个傻子!

张尚书一如既往上朝去了,他身穿干净整齐的官服,夹白的长发挽进耸立的乌纱帽,面容严肃庄重,手持牙笏,随着人流入了宣政殿,笔挺地站立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新帝尚未入殿,张尚书耷拉眼皮,隐晦而快速地瞥了一眼文官最前的位置,半个月前那里还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已经换上了三位发须漆黑的中年人。

他们是暂代冯相职务的官员,被帝王金口一提,转瞬间便成了紫华城最受追捧的大老爷,偶尔上朝路过,也能看见三人府门口门庭若市的景致。

张尚书也携礼拜访过,他是三品大员,虽然不似其他低微官员一般只是在门口站了站,但也仅仅是去府内坐了会儿,喝了一盏没滋没味的茶水,推来搡去的打了会儿太极,对方客客气气,自己偏偏什么都没捞到,只好回去。

真是奇哉怪也,好似陛下早已看出他们隐藏着的能力,将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的人放到了他们最合适的地方。

张尚书觉得,这才是帝王最为可怕的地方。

他好似什么都知道,但总含蓄不语,温和年幼的外表下,带有一种令人悚然的清醒,仿佛早已知道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可以做事,谁纸上谈兵。

他曾在先帝手下办事,对那位帝王印象最深的就是病弱体虚,曾经他贪得还多些,现在面对这年轻得多也宽和得多的帝王,不知为什么,反而战战兢兢,贪得少了许多。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尚书与同僚一道跪下施礼,他再起身,有所准备的大臣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依次汇报奏疏,张尚书也就在给边军赏赐和建立佛堂时忙了一阵,他素来不怎么开口,想给人以乐于办实事的印象,这次也就安静地听着同僚们讲话,从中剃取有益处的消息。

然后他听到了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话。

“微臣弹劾户部尚书贪污钱财,与民争利,搜刮民脂民膏,以各类火耗之名加重赋税,更与商人勾结,抬高陕北一带盐价。其罪无可赦,请陛下裁定!”

出列说话的乃是陛下信臣,一位颇有资历的老御史。他年纪不轻,却始终居于御史之位,年轻的垂拱帝曾经想要提一提他的官位,却被此人拒绝,只道:“微臣无别的能力,只会读死书,蒙幸陛下一手提拔,微臣唯有死而后已!”垂拱帝也就不再多说,只更垂青于他。

老御史姓徐,名谦。他年纪挺大,脾气不小,虽然叫谦,却一点儿不谦,上敢戳着汝阳王脊梁骨痛骂‘有辱皇家威严’,下敢对着丞相怒斥‘只知儿女情长’,除了垂拱帝,这朝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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