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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装饰都除下了,显得既素雅,又不过于素雅,好似守孝。
林渊心想,这倒省了他一个个去请安,干脆地挨个问了好。
太后打起精神,宽慰了林渊两句,又端起手边茶盏,低头呷了一口,送客之意不予言表。林渊便颇为懂事道:“皇祖母、母后、母妃看顾父皇,本就辛苦,渊儿便不打扰了。”
“你父皇之事不必太过忧虑,切记勿要松懈学习,好孩子,去……”
太后嘴角扬起,笑容温柔和蔼,她话音未落,殿外忽地来了一人,身披凤池菱花朝服,发冠高绾,剑眉星目,短须绕颌,年约四十有余,自有一股威势。
他来时竟无人通报,张口便道:“微臣谢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吉祥!拜见太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荣昌!”
林渊眼瞳一转,立即察觉殿内少了一个小内侍。
左丞相来得也太及时,他心里忍不住想笑,这人在他向顾斌了解之后,就发觉是个不太循规蹈矩的男人,又得承运帝信赖,自身必有过人之处,好嘛,现在真是见到了!
“谢相闯入宫闱,是何道理?串通宫人,拒不通报,是想造反不成!”
太后柳眉倒竖,厉声呵斥,保养良好的修长左手在案几上一拍,挎嚓嚓几声长刀出鞘之音,养心殿外金翎卫皆是漠然拔出长刀,迅速围拢,将谢绉团团围住,刀刃寒光闪烁,芸嫔吓得浑身发颤,眼睛一翻,几乎晕倒,气氛霎时压抑冰冷,仿若凝结。
林渊微笑道:“皇祖母息怒,谢丞相来此,说不定有要事通告,来不及多想,才出此下策,不如听听他如何回应,再以罪论处不迟。”
这话一出,太后目中闪现冷光,眼眸一转,刺向林渊面颊。
她觑见做不得假的镇定自若,看到男孩脸颊微笑中带有好奇、清明之意。没有抵抗愤怒,更无幸灾乐祸,眼眸纯澈如水,却偏偏好似没看到压抑气氛,没嗅到冰冷杀意,而是谈笑自若,幼嫩身躯之中,心胸开阔竟比成人更胜。
太后目光转为柔和,口气却依然严厉:“太子所言不实,圣上正在鬼门关外挣扎,他蒙受恩幸,却如此张狂,今番若不惩戒,下回便是入慈宁宫、坤宁宫、东宫!如此桀骜不驯、顽固不化之辈,若给他机会,巧言弄舌,放虎归山,皇家颜面何在?”
“母后息怒,谢相此番前来,乃是臣妾之意,臣妾曾听陛下夸赞谢相爱国爱民,从不以势欺人,若他辅佐,江山无忧。故而特为侍从叮嘱,若谢相于宫门落钥前求见,不必阻拦。叫母后这般担忧,是臣妾之过,请母后责罚。”
皇后温声细语,裙摆蹁跹,如花坠地,款款一拜。太后这回倒是略感惊讶了,目光看向这从不敢与自己顶撞的儿媳,神色深不可测。
“呜呜…母后……太后娘娘…嫔妾、嫔妾好怕,外面的侍卫……呜呜……”
就在太后要说什么时,芸嫔忽地哭了出来,泪眼朦胧,抽抽噎噎,瘫软在座位上直抹眼泪。她是真的怕,但也不是那么怕,可太子现在与太后有了冲突,芸嫔帮谁还用说吗?她立刻做出泼妇之态,狼狈不堪,甚是丢人,再次冲淡凝结气氛。
林渊好想笑,他觉得如果太后懂得现代梗,肯定骂一句,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太后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敲打案几表面,眸光瞥了一眼养心殿主殿内仍然昏迷不醒的承运帝之处,又望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太子林渊,心中忽地有了几分了然。
“看在太子、皇后为你求情,谢绉,本宫允你陈情。若无特别事宜,今日你便勿要踏出宫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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