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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惊蛰竟是没死,许是还有些权势,这才将柳氏母女带到京城中来,又救了张家镖局一行人。
至于镖局是被陷害的事牵扯过广,纵是惊蛰没有嘱咐,柳氏和岑良都没提及过,生怕给惊蛰惹来麻烦。
便是如此,已经让张世杰又惊又喜。
他将文宣带回去后,也问过文宣发生何事。文宣当时被惊蛰救得一命,对他甚是感激,提起来时,就赞不绝口,只不过说起惊蛰身旁那个男人,就不免有些迟疑。
文宣侥幸能活下命来,自是被警告过,为了避免再害到师傅一家人,有些要命的事情,他虽知道,却也藏着不说。
……比如那个男人的杀意。
虽不知道为何,却非常偏激疯狂。
此间事了,张家原本还要再上门道谢,无不是在文宣的劝说下只送来礼物,都没正式见上一面。
这就是文宣自以为的生存之道了。
只要见得少,总不至于还会招惹杀意吧!
柳氏母女不知这其中内因,只以为张家近来事忙,虽有些可惜,但看着他们每次送来的礼物,却是无奈。
这行走江湖的人真是率性大方,每次一摆就是一地,满到几乎无处下脚,倘若要收拾,又是半天的时间过去。
正当院子里都在忙活的时候,门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这原本该是门房阿东去应门,不过岑良就站在门外,就径直去开了门,脆生生地说道:“您是哪位?”
门外站着,却是一位看着面熟的郎君,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长得还算端正,看着好似三十来岁,下巴有着一层淡淡的胡须,却是不长。只不知为何,这人面色看着有几分紧张,让那原本有点清冷的气质,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再一见到岑良,这人都痴了。
他怔怔地看着岑良,仿佛是舌头打了结,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呆呆的模样,让岑良扑哧一声笑出来。
也不知道为何,要是别人这么盯着岑良看,定会惹来她的厌恶,这人倒是还好,莫名叫她亲近。
只是纵然如此,岑良心里也是有几分警惕。
“你若是什么都不说,那我可要关门了。”岑良说着,就要把门阖上。
却见那人猛地反应过来,一手猛地按在门板上,力道之大,震得岑良倒退几步。
岑良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抬头正要骂他,但见这人比她还要焦急,几步跨进门来,急急说着:“我一时忘了,没收住力气,可还疼?让我看看……”
“良儿,你在与谁说话呢?”
正屋内,柳氏听到岑良的说话声,到底是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倚在门边带着笑。
只那话刚说完,柳氏才瞧见那站在门边的,正与岑良说话的男人。
柳氏的脸色骤然大变,她猛地扶住门框,这身子摇摇欲坠,吓得素和几步上前去,猛地扶住了柳氏。
男子的脸色变得更快,几步从正门边赶来,纵是阿东与院中其他人要拦着,却惊觉这人身手之快,竟是让他闪开了去,一路到了柳氏的身旁。
那手伸出去,男子却颤抖着不敢扶,只叫一声俊兰,却是带着哭腔。
柳俊兰扶着素和的手站直了身,细细打量着岑玄因的模样,待看到他下巴那薄薄的一层胡须时,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哪怕那笑,也是带着颤意。
“……你的胡子,怎都没了?”
她想学着从前嘲笑丈夫,笑话他一旦刮去胡须,就总比别人年轻许多,叫人信服不起来。为此,岑玄因一直留着胡子,就连柳俊兰自己,也有许多年不曾看过岑玄因这个模样。
那笑扭曲着,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变得有些丑,也有些难过。
“你还是从前那样,我可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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