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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别有目的。可太后手中,除了这张牌,定还有别的?

不然,就算说破天,皇权仍掌握在景元帝的手中,她就算长了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可能将景元帝扳倒。

惊蛰快步赶回杂务司,几步撞见廖江。

廖江道:“石黎来了。”

惊蛰朝着他一颔首,也没说什么,三两步就进了屋。

石黎最近常来。

每次来,多少是带来了容九不能前来的消息,顺带送点东西。尤其在最近更是经常,越到年底就越是忙碌,根本分不出太多的空闲。

杂务司的人已经习惯。

惊蛰倒是不太自在,虽然石黎每次送来的都是书信,并不知道内里的内容,可这么频繁的次数,总会惹人疑窦。

偏生石黎那张平静的脸,也很难看得出来他的神情变动。

不过好歹,他学会在惊蛰还没回来前,进屋去等。

惊蛰刚一进屋,石黎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弹也似的站起来,恭敬地掏出一封信递给惊蛰。

惊蛰:“你不必这么多礼。”

石黎:“这是份内的事。”

惊蛰无奈摇头,拆开信看了眼,“你们最近,很忙吗?”

石黎:“需要加强各宫的戒备,尤其是宫门口,与后宫各处。”

惊蛰敛眉,看来这位皇帝陛下也感觉到了这涌动的暗潮,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人来锦上添花。

太后这么大的动静,任是谁,都不可能放松。

惊蛰犹豫了下,还是提点了句,“太后已经冷寂一段时日,最近却非常活跃,甚至操持这么盛大的宴席,怕不是想要重立自己的威严,另有所图?”

石黎:“小郎君还请放心。”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声音更轻了些。

“不论何时,都且盯着呢。”

惊蛰心下松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对着石黎点了点头。

等石黎离开,惊蛰才抓着书信坐下来。其实刚才他说那话,也是冒了风险。

若非对面是石黎,惊蛰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可是要命的事。

惊蛰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信,这正是容九的手笔,提到最近忙碌,让惊蛰除夕这几日,哪里都别去。

惊蛰屈起手指,弹了弹信纸。

“可真是大老爷的做派,怎可能哪里都别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日不过是忙里偷闲,虽说杂务司的事是办完了,可其他地方却是得一路忙到除夕。

惊蛰手底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被借调去帮忙,估计还得挨到宫宴结束后。

“掌司,我和陈密先去了。”

屋外,廖江叫了一声,和惊蛰示意。

惊蛰挥挥手,让他俩且先去忙。

他将书信给收起来,藏在了暗处一个匣子里。之前没多少地方可以收着,容九送来的字条总是被惊蛰给烧了,也是到了最近,才有了收起来的打算。

屋外静下来,除了沙沙的雪声。

惊蛰原是预备着小睡一会,养精蓄锐,可就在半睡半醒间,他仿佛在梦里梦到了陈明德。

他坐在往日的屋舍里,膝盖上,还是遮着张毯子,看起来有点老气,手里抓着个明亮的鼻烟壶。陈明德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什么,三顺就站在他的边上,看起来非常年轻。

惊蛰甚至有点纳闷,三顺不是已经比陈明德高大许多,为什么现在站在陈明德的身边,却只比他高出一个头?

一瞬间,惊蛰心里有了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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