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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几乎没有任何自我保护能力,仿佛将他看作稚嫩的幼兽,生怕他在危险的环境之下,随时都有可能毙命,这何尝不是一种怪异的保护欲?
容九对他忧心忡忡,仿佛一步就会摔一跤,惊蛰总觉得,容九似乎对他,有什么错误的看法。
如果他真的这么柔弱,那当初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皇宫的确危机四伏,可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吧。
惊蛰不知道容九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什么脆弱的珍宝,一想到昨夜那人说的话,惊蛰连呼吸都有些停顿。
从未有过如此沉甸甸的感觉,那是承担着另一份生命的重量。
起初,那听起来,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
却带着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厚重。
一个人挣扎着为另外一个人活下去,在话本上,在戏剧中,听起来是多么美妙的感情。仿佛一切都随之凝固,不论是时间还是漫长的岁月,所有语言的重量,都不及那沉重眷恋的情绪。
是难以想象的珍贵。
惊蛰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好,竟会让另外一个人拥有如此无畏无惧的渴望。
人心易变,轻易就能够转换喜爱与憎恶。哪怕此刻爱得欲死欲生,可能在下一瞬就突然失去所有的爱意,变作冷漠的仇人。
无需任何故事的描述,这是每时每刻,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惊蛰从容九的话里,竟是听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永恒。
……就只会叫人惶恐。
这种感情真的是简单的喜欢?
惊蛰敏锐地感觉到其中的割裂,却更轻易的知道那种熊熊燃烧的火焰,是切切实实焚烧在每一处。
竟是叫人有些痛苦。
…
哒哒,哒哒——
激烈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行人四处避让,就生怕被这些纵马疾驰的少年少女所冲撞。
马声嘶鸣,为首的人突然勒住了马,其余人也都跟着他停了下来。
“少康,你做什么呢?”
后头有个红衣少女纵马上前,没好气地说道。
为首的少年郎笑嘻嘻地说道:“母亲喜欢这家的糕点,我要买一些回去。”
红衣少女怒骂:“你没事吧?这才刚出门,你就要去买这东西。等一路颠簸回去,早就都散架了。”
被称之为少康的少年却不理会她,翻身下了马,几步走到了酒楼前。
店小二对这位少年郎很是熟悉,最近他总是来这买糕点,又怎可能没印象呢?
他几步上前,笑着说道:“小郎君今日来,可还想买点什么?”
陈少康从怀里摸出碎银丢给店小二,“还是照着从前的分量送,做好后,送去定国公府。”
店小二接了钱,点头哈腰的。
陈少康一双眼睛在酒楼内转悠了一圈,似是没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也没多逗留,挥手转身就出去了。
店小二收了钱,和掌柜的报了账,连忙去了后厨。
柳氏做的糕点,逐渐成为这酒楼的招牌之一。
有些人,总是天生在一些事情上,有着独到的天赋。譬如柳氏从前根本没想过,自己那些做着玩儿的东西,居然会有人真的喜欢。
凭借着这门手艺,柳氏的工钱一再涨高,就是主家生怕她跑了。而今,柳氏也能养活良儿与自己,就是累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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