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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隐约记得,容九这屋除了能住人外,没有太多的东西。就算是衣柜里,也只有两件换洗的侍卫服。
也不知道,底下还有没有藏着干净的衣裳。
惊蛰下了床,冰冰凉的感觉让他哆嗦了下,还是摸黑穿了鞋。
屋内的炭盆好像熄了,所以温度才这么低。
“容九?”
惊蛰轻轻叫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回音。
他摸黑走到桌边,在心里勾勒出衣柜的方位,这才又摸着走到那头去。
幸运的是,惊蛰当真在里面摸出了一两件能换的衣服,他蹲在衣柜前将衣裳换下来,然后长出了口气。
换掉了湿透的里衣,惊蛰又将外头的衣裳都套上来,这才感觉到一点暖意。
大半夜的,容九去了哪里?
惊蛰将换下来的湿衣服随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试图摸到门。
这就跟瞎子摸象一样。
惊蛰并不熟悉侍卫处的摆设,在无灯的黑夜里,这就像是纯然的黑暗,根本连一点多余的光亮都没有。
惊蛰几次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身边的东西,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摸到了门边。
他轻轻打开了门。
稀薄的星光被紧闭的门窗锁在外头,怨不得屋内也是这般无光,原来今夜本也是没有月亮。
惊蛰跨出门,远处灯笼像是魅影,在呼呼的冷风下摇曳,这风刮得人透心凉。
容九说他睡下后,就不容易醒来。
也说,睡后,不太能被吵醒。
惊蛰就算睡得无知无觉,也不可能在有东西能吵醒容九的情况下还能一直安然睡着,所以……要么就是今日吃的东西有问题,让他昏睡成猪,所以才会听不到声音;要么,就是容九从一开始,就没睡着。
惊蛰更觉得是后者。
要是被下了药,惊蛰应该有所觉。
可他这一回被噩梦惊醒,就如同上一回,并无什么差别,也没有哪里昏沉。
那现在问题来了,容九去了哪里?
容九的住处,在这侍卫处的深处,往其他地方眺望,应当还是有守夜的人,难不成要去问他们?
尽管每次惊蛰来侍卫处的时候,都没见到几个人。可他知道,这里时常是有人在的,容九对他过分亲密的举动,在有心人的面前压根瞒不住。
可再是瞒不住,跟主动上前问,那还是两回事。
惊蛰还没这么不要脸。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冒着风朝光亮处走去。
一路上,稀薄的星光为路,远处的光亮越发近了,却不是惊蛰所以为的灯笼,而是燃烧的火把。
惊蛰有点惊讶地停下脚步。
他睡迷糊了?
惊蛰低头揉了揉眼,再抬头,果然还是火把,而且不是一把,是好多把啊。
惊蛰沉默,他果然还是睡糊涂了。
可能还冻得傻了。
他刚才就不该出来。
惊蛰果断回头。
只可惜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身后匆匆的脚步声。
大晚上的,看到那么多火把肯定不正常,他是真的不想看到。
为什么这些东西总是前仆后继地往惊蛰跟前撞呢?
惊蛰痛苦,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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