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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埋头赶路,他最近也忙。

眨眼到了冬日,直殿司内外,可有不少事情要做。

姜金明也曾问惊蛰,可要搬出来住。

惊蛰早就是二等太监,本该有别的住处,再挤着和慧平在一处,也有些不好看。

惊蛰倒是无所谓,也不想。

换去二等太监那住,虽这几个人他都认识,可是都比不上慧平守得住口风。

和慧平住到现在,惊蛰的身份秘密都安全得很,就没泄露过一丝一毫。

若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起了刺探心。

更不可能如慧平这样,还主动提醒,为他掩护。

惊蛰匆匆几步,跨过了宫门,正要拐弯,忽而停下脚步。

他有些惊喜地看着远处的容九。

惊蛰好些日子,没看到容九,他送来的最后一个口信,就是近来太忙,许是要晚些才来。

这一等,就是两次没来。

这都初冬,惊蛰的衣裳从单薄到厚实,手上的冻疮,也根深蒂固地爬了出来。他总是不太记得养护自己的身体,如同他毛毛躁躁的头发。

惊蛰跳下台阶,几步朝着容九走去。

他用力抱了抱容九,这才抬头看他,笑着说道:“怎么天冷冰冰,人也冷冰冰?”

容九危险地抿住嘴角,那带着一种紧绷而冰凉的弧度,他抱起来冷冰冰的,连一点余温都没有。好似整个人被吸走了魂,只剩下不会跳动的尸体。

惊蛰下意识去摸男人的脖颈,指尖触碰到了有力的脉搏,又讪讪地收回手。

容九并不在乎自己周身的冷意,只是冰凉地打量着惊蛰,那眼神带着犀利和锋锐,不知为何,更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煞气。

蛰伏在容九的眉间,像是极度危险的预兆。

惊蛰小声说道:“你不高兴?”

或者,应当是非常、非常不高兴。

惊蛰能觉察到容九身上隐而不发的暴躁,像是被无数冰层封在最深处的火山熔浆,可它还是活的,在疯狂的涌动,寻求着一切可能的机会喷发,这无疑危险得要命。

“你近来,似乎有许多事?”

容九慢吞吞地说着,语气在这么奇怪的时候,倒还算是温和。

惊蛰谨慎地说道:“不多忙,只是照例整理些事。”

他看着容九。

“应当是你比较忙。”

不然,也不会连着两次都没来。

冰凉的吐息,带着嗜血的冲动,他忙吗?

大概是忙的。

容九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血气,哪怕在清甜的兰香下,也难以掩盖。

在惊蛰更靠近些时,那糜烂的血腥就越发鲜明,好像就在鼻尖缭绕。

惊蛰很少问起这些事。

多嘴问起,倘若有异,岂非会有争辩,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可男人的心情看起来,实在是太差。惊蛰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容九长久地注视着惊蛰。

习武之人,怕都是站得笔直,男人的脊背,从来都是板正的。当那种如同审判者的冷酷视线扫来,惊蛰都快分不清楚,容九到底在看他,还是借由他,在看什么痛恨的事。

那凶狠的模样,活似能吃了他。

容九的眼神蓦地变得狠厉,如同绷紧的弓弦,展臂轻巧将惊蛰带入怀里。

惊蛰一个踉跄,就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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