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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茅子世选择闭嘴。
他可不舍得沉叔这里的好药,景元帝那人闷骚得很,看着不喜欢沉子坤,可是这屋里的好药,可全都是上等出品。
就这玩意,茅子世想要,那还没有呢!
他可不得多蹭点?
刘管家退下后,沉子坤走到茅子世的身边坐下,打量着他胳膊上的伤势,淡声说道:“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茅子世笑着说道:“去鸿胪寺走了一趟,这些外族人,真是会藏,好几个身手可不错。”
鸿胪寺这些人,看着虽然安分,这可都是因着外面护卫的震慑。要不是有这重重的戒备,他们早就心思乱动。
不过,景元帝特特将他们放在鸿胪寺,也不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分守己”。
试探,观察。
就如同在观察着一群蚂蚁,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们争斗。
茅子世隐约猜得到景元帝的想法,却也只能说是疯子。
寻常人,谁敢拿这样的事来试探?
要是一个不小心,翻了车,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这一回去鸿胪寺,茅子世却是知道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在来沉家前,茅子世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
眼下乾明宫,应该收到了消息,只待明日皇帝陛下醒来。
他们都知道景元帝的怪癖,如非必要,谁都不敢在这时候惊扰。
沉子坤的脸色微沉,“轻举妄动。”
他知道鸿胪寺那批人,是有着用处,可茅子世这试探,多少是打草惊蛇。
茅子世哎呀了声,跟团烂泥似地软在椅子里,“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陛下那人,霸道得很。很多事情根本不在乎,洒脱得很,结果事态的发展,却偏是要全盘掌控,你说说,怎么会有他那样稀奇古怪的人?”
分明什么都不顾忌,什么都不在乎,总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一把火烧个干净的狠辣脾气,却什么都要掌握在手里。
这压榨只是他们这些可怜虫。
茅子世被景元帝压榨,每次能吐槽的人,也就只有沉子坤。
沉子坤:“他,是年少所致。”他的声音,有些轻飘飘,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其实在景元帝七岁前,沉子坤很少能见到他,寥寥几次,还都是在慈圣太后的生辰宴上。
尽管那会,先帝和慈圣太后的感情已经闹崩,可是每年生辰宴上,慈圣太后还总是能保持着精神头,少有发作。
怕刺激到慈圣太后,九皇子的位置,总是被安排到最偏远。
沉子坤看过他独身一人,沉默吃食的模样,也偶有看到他,对着近侍无奈地笑了笑。
岁数虽小,却非常得体。
是个有点沉默寡言,却还是很温和的孩子。
到底又是怎么一步步,成为现在的模样?
从前能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以至于到了今时今日,那暴涨的控制欲,却是可怕到了惊人,如同两个暴烈的极端。
茅子世还是没忍住:“沉叔,我实在是纳闷,你说,你那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话他说起来,或许有些大逆不道。
他说的,可是一国的皇后。
是慈圣太后,是景元帝的生母。
可他又是老院长的弟子。
抡起辈分,他和慈圣太后,竟和她是一个辈分。
之所以称呼沉子坤为沉叔,不过是茅子世敬重他,不然,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称呼沉子坤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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