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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这跟以往来看,差别太大。
那山寨里,什么东西都没了。
就好像在不久之前,有人刚刚搜刮了干净。
而后,他们又仔仔细细搜查了整座山,最后在一处山崖底下,发现摔得稀烂的囚车与马,以及押送的官兵。
那些尸体都已经腐烂,辨别不出面部,不过算上那具穿着囚衣的尸体,连带着官兵,这数目刚好对得上。
这是押送朝廷钦犯的囚车!
再联想那些山寨人去楼空,山贼也无影无踪的事,不难联想到,是那些山贼夜深人静袭击了囚车,而后发现自己犯下弥天大祸,为了不被追查,这才毁尸灭迹,四处逃散。
这消息在今日重新传回京城,已是入了夜。
可事关紧急,这才有了今夜入宫。
袭击囚车,拦截、又或是截杀朝廷钦犯,这可是重罪。而且还偏偏是比新田,乃是陛下下旨彻查的贪官,这可非同小可。
这才是,刑部尚书如此激动的原因。
宁宏儒若有所思,目光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落在最后那人的身上。
左都御史,沉子坤。
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说话时,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后头,看到宁宏儒的目光扫来,他便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
宁宏儒朝着他颔首,这才道:“既是如此大事,那咱家自不好拦着。只是……诸位大人也该清楚,陛下歇下后,从来都是不能吵的。若是到时,陛下稍有发作,还望诸位大人多担待一二。”
他笑眯眯留下这话,进去禀报了。
刑部尚书顿了顿,回头看着左都御史:“沉大人,宁总管这话……是何意?”
沉子坤微笑:“让我等小心项上人头的意思。”话罢,他又说,“应当是,善意的提醒。”
刑部尚书:“……”
这很善意吗?
善意在何处?
这听起来,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威胁!
不同于宁宏儒在外的淡定,他进殿后,动作却非常小心翼翼,也很是谨慎,确保自己身上连一点气味都没有后——他自己检查过,又让石丽君帮着闻过——这才胆敢踏足内殿。
他在外和刑部尚书说的话,并不是吓唬人的。
景元帝睡下后,的确是不能吵醒。
皇帝的睡眠很短,也很少。可要是睡着了,就很沉。
所以,在他睡着时,身边不能留人。
不管再怎么沉,有人进来时,景元帝当然会醒。而只要他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外力破坏了睡意……
那个时候的景元帝,会杀了近身的所有人。
无论是谁。
每次宁宏儒不得不叫醒陛下,都只敢推开内殿的门,而后,站在距离门边最近的位置,斗胆叫上一句。
“陛下,刑部尚书等几位大人求见,为了……比新田被截杀一事。”
漆黑寂静的殿内,只有宁宏儒的声音回荡。
说完这句,宁宏儒就紧闭着嘴,耳朵敏锐地竖起,身体靠着门,预防在最危险的时候能第一时间逃命。
皇帝不会生气。
甚至于,景元帝还曾点评了一句:“当初选你留下,寡人就是看中你胆小,还擅长逃命的优点。”
宁宏儒:“……”
原来,这居然还能算是优点吗!
不论如何,宁宏儒今天的优点也在稳定发挥着作用,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飞射来的匕首。
他在心里不由得有点小得意。
看来到现在,他这脚底下的功夫还是没退步。
一边这么想,宁宏儒一只脚已经踏到殿外,预备着随时跑路。
毕竟这是非常不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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