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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梵冷笑:“还未谈,就开始争抢了,柔然人便是这样贪婪的德性!”

谢维安从旁劝道:“越王方才说只给我们两天时间,应该不是危言耸听,不如趁着他们现在吵起来不和之际,分开与他们单独密谈,将军亲自露面,也好试探试探他们的态度。”

章梵思忖片刻,摇摇头:“那越王知晓柔然语,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却找不到精通柔然语的人,没法分开他们,但是可以一起见见他们,你届时与我一道,适当抬高南辰,贬低柔然,以免柔然人自以为是,今日时辰已晚,明日再见吧。”

他的眼睛扫过谢维安刚才被掐出来的伤痕,红色沉淀之后,脖颈变得淤青泛紫,有些可怖。

“我让人送些药膏过来,事关重大,我有些失态了,谢相不要与我计较。”

谢维安忙拱手:“将军言重了。”

章梵状似无意想起:“对了,陛下病重弥留之际有遗诏,我找来找去没有找到,想必应该遗落在谢相这里,谢相先找找,晚些时候,我让人过来拿。”

谢维安神色不变:“是,我这就回去找找。不过陛下仓促之间,还未让人用印,这玉玺……”

章梵笑了一下:“放心,宋今拿了。”

谢维安再无二话。

他行礼告退,如今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对章梵的礼节已与对皇帝无异,章梵显然也没有纠正他的意思。

相比之下,作为武人的董恂就要粗心一些,还未注意到这一点。

从偏殿出来,谢维安忍不住轻轻出了口气。

他方才脑子那根线时刻紧绷,就怕哪句话不如章梵的意,直接前功尽弃。

老实说,跟章梵相处,比跟章骋难多了。

后者虽然也时常有惊人之笔,但思路有迹可循,谢维安也知道他所作为何意图。

除了多疑善变,优柔寡断之外,章骋跟谢维安还算君臣相得。

再怎么说,章骋也是先帝选中的继承人,名正言顺,章梵却不同,他如今背负巨大的压力,性情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谢维安不敢赌,他只能如履薄冰,步步算计。

章梵虽然要用他,但自然不可能放他回家,只允许他传口信回去,但家里人也不傻,现在肯定察觉一些风吹草动,甚至整座长安城,风言风语都开始流传起来了。

但谢维安管不了那么多,他一边思考明日见越王要说些什么,一面推开门。

从宫变那天起,他跟严观海就被软禁于此。

严观海呆呆坐着,失魂落魄,仿佛没瞧见谢维安。

谢维安瞧他有些不大正常,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严观海猛地一震,身体往后弹开,像看见极为恐惧的事物。

谢维安蹙眉:“你这是怎么了?”

严观海傻傻看了他半天,蓦地扑上来,双手抓住谢维安的肩膀,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压上来,神色变得激动,出口的声音却很压抑。

“方才,二皇子来报病亡了!”

二皇子就是杨妃子,也是章骋膝下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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