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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将指间溢出的血迹很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又重新探入水中。
这房间似乎不太危险,只是很考验玩家的耐心罢了,毕竟没有谁愿意浑身湿透地在水里摸鱼,以及让人很怀疑游戏设计者的精神状态。
目前水位太深了,得想办法使水位变低。
直到祁陵找到了一柄锤子,大概率是用来锤墙的,他刚想跟沈沧澜说点什么,谁知沈沧澜动作比他更快,她直接把锤子接了过去。
她抡起锤子,随机挑选一处幸运墙面,力度雷霆万钧,连续数下,当场把墙壁砸出了缺口。
缺口内黑漆漆的,并不通往另一间任务房,但脏水却的确沿着这里缓慢流往外部,直至露出了湿漉漉的地面。
她扛着锤子转身,疑惑问祁陵:“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祁陵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无奈指了指身后,“可能游戏本身要砸的位置在那。”
后方墙角的一处位置凹陷,明显比其他墙体要薄,颜色也不一样,他当时摸到了,正打算告诉她,还没开口,她已经把其他墙面给毁了。
事实证明,在绝对实力面前,不需要所谓的捷径。
如果不拦着点,也许她真会把这座破祠堂拆了。
沈沧澜的目光,从凹陷位置到自己砸出的缺口之间,来回端详了两圈,这才气定神闲地应着。
“哦,草率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水也放完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祁陵发现,墙上的那行血字,似乎颜色变得淡了一些。
修建祠堂需要很多步骤,每完成一个步骤,血字都会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水一放完,地面到处都是翻着肚皮蹦跳的恶鱼,沈沧澜一脚踩一条,靴跟将凸出的鱼眼珠都踩得爆裂,黏液流了满地。
她看见一块半干半软长了水草的泥土,顺手捡起来,把自己砸出的缺口给糊上了。
果然,墙上血字又淡了一点,因为祠堂该修补的地方应该修补好,不能留洞。
祁陵抬头看向屋顶破漏,又将视线移向另一边墙角倒着的梯子。
他想了想,依次拾取地面散落的木板、防水钉和铁槌,准备登梯子上去补屋顶。
他客气询问沈沧澜:“能帮我扶着梯子吗?”
沈沧澜目测了一下,那梯子不会自行固定,这高度也确实为难他,于是勉强同意。
“你能修好吗?”
“我觉得系统不至于精益求精。”
潜台词是,他只能搞一搞表面功夫。
这其实就差不多了,万一是独自参加游戏的倒霉玩家进入这间房,甚至连梯子都立不起来,还不知要耽误多久。
然后接下来,是沈沧澜一边打哈欠,一边扶梯子,而祁陵举着铁槌猛敲房顶的时间。
期间沈沧澜无聊,例行调戏某位帅气的木头人。
“乔栩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祁陵钉木板的动作一顿,他沉默片刻,冷静回答:“他说的是实话,也是废话。”
“怎么讲?”
“他该庆幸还能被你利用,否则早就死了。”
“那你呢?”
“我会比他更有利用价值。”
沈沧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不止,你比他听话,还比他长得好看。”
祁陵什么都没再说,只一门心思修补房顶,但从她的角度,仍看得出他耳根泛红。
啧,真是经不起一点撩拨。
她小幅度摇了摇头。
祁陵钉了三十多分钟,这大约也是沈沧澜最有耐心的三十多分钟,确实太给面子了,毕竟换作正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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