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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沧海着实被他震慑了一下,知道他喜欢蹬鼻子上脸,给点好脸色就能将人缠得喘不过气来,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一个冰寒之体的人,竟然在委屈诉苦自己冷,简直是他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了,以至于他一时间都说不出任何嘲讽或反驳的话来,然而五指却诚实地收拢,握紧了那只手。
“睡罢。”年渺道, “这几天累坏了。”
他的声音软趴趴的,带着浓浓的倦意,大概是真累了,毕竟那一筐又一筐的祭品,恐怕大部分都是他做的。
越沧海的心又塌陷了下去,莫名柔软起来,像此时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一样柔软。
于是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 “那就去睡,我到别处……”
“去哪儿?”年渺立即打断他,声音还是软趴趴的,却带了几分幽怨和委屈, “你夜夜都不归家,留我一个独守空房,今晚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越沧海觉得他实在入戏太深,说得好像他们真是夫妻似的,明明只是掩人耳目的虚假身份而已。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床只有一张……”
他是不需要休息的,可是年渺这么娇气,他自然应该让着对方。
“睡得下我们两个。”年渺又一次打断他,环在他腰间的胳膊微微收拢,磨蹭了两下,声音变得更加轻软,黏答答的仿佛是撒娇一样, “抱我。”
如同两滴粘稠的蜂蜜掉落在夜色中,起初只有一丝甜,但在不断膨胀增加,变成了千百滴,最后天地间都是蜂蜜了,使得清寒的空气迅速成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糖,被一圈又一圈搅动着。
仅仅是两个软绵黏腻的字,就足以让越沧海心跳漏了一拍,他甚至花了很大功夫去咀嚼其意思,半天也反应不过来,年渺是想让他做什么。
他确实是回抱过年渺的,被那只手引导着,带领着,一点点触碰到了那纤细的腰,薄薄衣料下温软细腻的肌肤,总让他忍不住回味着,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他还抱过多少次年渺,他都记不清了,有时是对方的引导,有时却是他自然而然地主动,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他抱着年渺的时候,总会有种心安和踏实感。
可是这一次,他觉得跟平日的相拥是不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只僵硬着,似乎无动于衷,但年渺好像看出了他的真实面目,看出他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引导,便一点点将自己的手臂从他腰间抽离,同时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越沧海慢慢转过身,还没有跟年渺相对而望,对方已经熟练地钻进了他的怀里,他将胳膊放在年渺的腰间,耳畔又响起那两个甜蜜的音。
“抱我上床去。”年渺再次告诉他,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顺着他的腿缓缓往上蹭,让越沧海又是一阵心悸,不知为什么嗓子也变得干燥难耐,却因为这样的提示开了窍一般,将对方横抱起来。
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拢。
窗户也是紧闭的,只留下桌上一盏灯,橘黄的光充盈满屋。
也许是喜欢这个颜色,年渺布置的屋子都是大红的,以至于小小的卧房像婚房一样喜气洋洋的,床帐自然也是大红,绣着浅金的暗纹,一半拢起,一半垂落,半遮半掩,朦朦胧胧,即使知道里面没有人,也想要窥探进去。
年渺太轻了,羽毛似的没有重量,越沧海却紧张得心一直悬着,将他放在床上后,竟然有了放松之感,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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