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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你身上从前只有血腥味,隔老远都能把我熏得捏鼻子,现在呢,啧,花香,脂粉香,还有一股——”他拖长了音, “很独特的香,绝不是什么奇花异草,世间独一无二的,只会是人身上的味道,闻着就已经能想象出来,必然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
季一粟赞许道: “鼻子跟狗一样敏锐。”
“还真是!”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骂的事情,反而视为肯定的答复,顿时双目大放异彩,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只围着季一粟不停打转, “好家伙,亏我还想过你这十几年指定得受苦,合着搁哪温柔乡里会美人呢!”
季一粟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只不咸不淡地催他: “快点问,我还有事。”
“我改主意了,不问问题。”那人停住脚步, “换一个更有价值的。”
他瞥向季一粟,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要翘上天。
***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雨中蕴含的充沛灵气洗去了所有的焦虑和浮躁,雨停之后,天朗气清,万物润泽,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空气中的灵气充沛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修士皆清晰感受到,一直堵在体内阻塞灵气流通的力量消失不见了,修炼前所未有的顺畅,不知是谁心有顿悟,御剑飞往幽兰大陆边缘,从前将大陆与世隔绝的无形结界,也不知什么时候碎了,他们小心翼翼,来来回回试探了好几遍,并无异象发生,才确信,困扰了幽兰大陆许多年的诅咒,真的解开了。
比起欣喜若狂,更多的人是做梦一般不敢置信,或许是从前的生活早已适应,反而一时间不大习惯,过了许多天才渐渐缓过来,才开始想起来:诅咒的破除,似乎是跟一位大师的作法有关,那时他们所有人都捐献了一滴心头血,可是检查过体内后,他们发现,心头血一滴都没少,根本没有捐出去,而那位大师也无缘无故失踪了。
人们上了幽兰山,山上只有幽兰神殿孤零零坐着,神殿背后,也没有什么幽兰神树,甚至一棵草,一片叶子也看不见,整座山荒芜不已,只有砂砾和尘土,若不是那一座幽兰神殿,他们甚至都怀疑到底有没有幽兰神树存在过。
人们寻遍各地也没找到那位大师,他和幽兰神树一同消失了,渐渐地,各种传说迭起,有人说大师牺牲了自己,和神树一起散成天地灵气,有人说大师其实是邪魔所化,想图谋神树,被神树发现,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和对方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树和大师,只是一个幻术,所有人被笼罩在幻术中沉睡了千年,时间一长,幻术的力量减小,最后自己消失了。但无论是哪种,都只变成了书上的文字和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只起着在茶余饭后付之一笑的作用,是真是假都没有人再关心了。只有幽兰山上独守的幽兰神殿,无声证明着真实的过往。
* * *
“所以最后呢?你是怎么选择的?”
在离开幽兰大陆之前,年渺最后一次来到幽兰山上,在神殿中拜了拜雕像,才双手捧着完好无损的种子转来转去,犹豫不决。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季一粟跟在他身后, “到底选好埋在哪里了没?”
“我想埋在神像边的,又怕太多人打扰它。”年渺回,又绕到神殿后面,他曾经见到神树的地方, “还是埋在这里罢,清净。”
他蹲下来,比划着怎么挖坑,头也不抬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你只说了大师把心头血都还了回去,并没有说他怎么样了,去了哪里。”
季一粟淡淡道: “你已经看到了我的选择,至于另一个,去哪里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管你一个人就够费神了。”
年渺眉眼弯起: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明明可以两个都不选的,不是么?”他仰脸望向对方,满怀自信道, “可你还是选了,让我猜猜,你选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不但帮神树的种子恢复,而且还帮大师洗去魔身和记忆,让他重入轮回。”他用是的十分笃定的语气, “因为你是世上最心软最好的好人,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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