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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像梦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是做梦嘛,所以梦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如此,纳西妲在无数的梦境得到了小小的自由,她可以出现,可以随意行走或是肆意奔跑,可以直接找人搭话而无需担心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与此同时,她却也需要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其中的平衡,毕竟做得太多也不行,即使她掌控着梦境的权柄,也同样清楚“不能惊醒正在梦游中的人”。
即使有虚空的收割和贤者们名为“清醒言论”的刻意引导,须弥的子民同样都也都曾经拥有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
而在这无数瑰丽又神奇的梦境之中,她也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孩子的梦是十分特别的。
其他人的梦,再怎么奇怪,混乱,或是毫无逻辑的异想天开,或是基于现实变化的可笑又可爱,本质都没有脱离须弥的这片土地,没有离开这青木与芳草之国的现实土壤的滋养与潜移默化间带来的影响,可那个孩子的梦不一样——名为阿娜尔的少女,是纳西妲在这数百年的印象之中,第一个能够在自己踏足梦境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觉的孩子。
童年的阿娜尔所拥有的梦,其实并不是虚无冰冷的空无一物。
但是纳西妲的确感到了一种诡异的排斥和不适感:和她平日里身处的环境不一样,女孩的梦里没有花草,没有阳光,没有她的父亲和朋友,更没有那些温暖又令人感到幸福的东西,甚至没有一点和须弥有关的影子,她的梦中有的只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和湿漉空旷的漫长行道,过往的行人要么是领子支翘压低帽檐的匆匆而过,要么就是衣着褴褛身形佝偻,将面容隐藏在了夜晚的遮掩之下。
看起来就像是他们闪躲着什么,逃避着什么,拒绝接受着什么,可能是那没有门房遮掩的报摊,可能是那无人看顾的书店,也可能是随着夜雨飓风四散飘舞的奇怪传单,梦中的影子拒绝接受一切承载信息的载体,自顾自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和向外窥看的视线。
——如此一来,她的存在便显得格外突兀了。
几乎是踏入那个梦的第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某种相当诡异的氛围,小小的神明似乎是在瞬间就被梦中的行人注视起来,纳西妲也试图在这个梦中引入一些温暖又舒适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朵盛开的花,一件柔软的外套,一把可以遮风挡雨的伞,但是人们避开了她伸出的手掌和言语的指引,目光中的警惕和敌意反而更重了些。
“神明”。
“进入其中,甚至显现出存在主体的神明”。
纳西妲听见她梦中的影子如此评价。
梦的主人敏锐的察觉到了神明的存在,却没有因此倏然惊醒。
……那,应该是接受自己的意思了吧?
小小的草之神看着身边仍然警惕不已的人群,脸上也随之露出了懵懂又不解的表情,她不觉得自己的存在和身份有什么问题,神明是真的,她的存在也是真的,她也从不会因此感觉胆怯或是愧疚,也许在这漫长的数百年间她会有些寂寞,有些不安,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的确有在努力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比如说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安抚这个孩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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