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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里我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的提醒不算是全无作用,你的确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大概类似于‘因为没有钱所以也很久没在吃过甜食,身上没有过去熟悉的气味,很容易在提纳里这种感官敏锐的人面前暴露问题’这种情况。”
凭那位贤者大人和他得意弟子非同一般的娇惯态度,一般的小问题她应该很容易地就能糊弄过去,反应如此明显,很有可能不是什么路上没钱所以衣食拮据之类的小问题。
这位从出现开始便始终游刃有余掌握谈话节奏的青年没把话说的太透,他大部分的注意力留给了面前的这份论文,大致翻阅了一多半的时候,艾尔海森曲起手指敲了敲手中的文稿,他的眉头稍微皱紧了一点,但没有露出类似于不赞同的神色。
论文还没写完,但是显而易见,这一篇是完全脱胎于过去阿娜尔的行文习惯,内容对比她的过往求稳为主的论文来说,完全称得上一句激进又凶猛;若是教令院的氛围再开放些,她完全可以凭着这一次的论文内容迅速跻身教令院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人才之一。
比起生论派妙论派这种可以基于客观事实开展各项课题发展研究的学派,因论派受限于教令院的各项规则和起始的六宗罪,大部分探索方向都是束手束脚又浅尝辄止,可这一次的阿娜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毫无顾忌地在这篇《鹤观文化变迁源流考》里写了太多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她的笔锋触及到了神明创世更早之前的历史,并在文中给出了她那堪称疯狂的一系列相关推论。
人类进化和历史变迁的推论,鹤观祭祀引发的生死论证和对神明的敬畏之心,在她的笔下,历史之外仍有被神隐藏的未知,而提瓦特的未知禁忌之外仍有不可理解的世界隐秘,敬畏神而不行奉献,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
……教令院最初制定的,禁忌六宗原罪,她倒是在这薄薄几张纸里给大大方方地犯了个遍。
艾尔海森意犹未尽的翻开下一页,只是后面厚厚一摞都只是用来垫着的空白稿纸,一个字都没有的那一种。
这一次,书记官的沉默的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了很多。
“……学长?”
理论上现在就该被大风纪官抓走驱逐出境的“犯人”仍乖巧地坐在床边,她的双手交迭放在膝上,脸上露出了一点弧度完美的温和微笑,和她随手放在枕头旁边的木头面具上的弧度有种微妙而诡异的相似。
“我的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艾尔海森没有露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确有些猜测,比如说很久之前便对这位敷衍藏拙的学妹有些更高的期待——可如今一看,他当时的猜测还是太保守了些。
书记官的手指稳如盘石,他很小心的没有弄坏誊写好的论文纸张,只安安静静地垂下浓长眼睫,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如何才称得上一句最合适。
“……你要是这么写的话,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你先前的反应表现得就像是流水线量产的标准化了;如果你的最终目的不是局限在奥摩斯港范围内,而是直接针对教令院内部来做后续计划的话,这篇论文的确非常好用。”
艾尔海森终于开口了。
而阿娜尔挑起眉。
“我还以为您会劝我点什么呢,学长。”
“劝?”艾尔海森啧一声,表情有些嫌弃: “如果你有一位太过乐于助人的室友,你就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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