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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就好像直接撕开洋葱的表皮露出下面呛人的部分那样，生生撕开了他掩饰很好的表象。

斯通斯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也大概清楚是因为什么，但他就是不想捅破那层纸，可要问那层纸隔开的是什么——

大概是他和他自己。

以及他心里莫名的挣扎。

怎么就是巴蒂了呢？关注点什么时候跑到巴蒂那里去了？斯通斯尝试分析自己。

最开始他对巴蒂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们只是同期加盟曼城的队友，或许那时候巴蒂的名气稍微大一些，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们始终保持良好的队友关系。

转折点约莫是那个机场的卫生间。

从那之后，斯通斯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关注起德布劳内和巴蒂来，但慢慢的，不知道怎么，那些关注就全落在巴蒂一个人身上了。

科学表明养成一个好习惯需要21天而养成一个坏习惯需要3天。

他不确定这到底算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但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时刻用目光追随巴蒂、看他做各种事难以自拔了。

还记得有次在国家队，斯通斯忙着回复巴蒂的ig，一个字都没听见室友沃克跟他说的第二天安排。

“你完了，约翰。”沃克是这么说的，“你喜欢巴蒂。”

“不，我没有。”当时的他极力反驳好友，“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喜欢，不，我不喜欢他，但如果你说的是足球上的，我爱他，是的，他是我们的小国王，我没理由不爱他。”

“得了吧。”沃克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喜欢他，还喜欢的不得了。”

“开什么玩笑。”

“是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回他评论，他圈了我。”

“嗯嗯，他圈了你，所以你就尾巴摇的跟个螺旋桨似的扑过去了？”当时的沃克满脸嘲讽，“我真应该随身带着迷你相机，然后把这段时间你的表现都录下来给你看看，你几乎要把眼睛扣下来粘在他身上。”

“没那回事。”

“而且你不光看，你还跟我抱怨，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说巴蒂今天中午又少吃了半份，更衣室里我们换衣服，你说巴蒂多带了条头巾过来不知道是给谁的，我们去看电影，你说这不是巴蒂喜欢的类型，他教父拍的比这好多了……巴蒂，巴蒂，巴蒂，你天天都念叨他，托你的福我现在对他的爱好和口味一清二楚。”

“……闭嘴。”

“哈！没话说了吧！”沃克继续嘲讽，“还有当时内马尔转会，他和凯文在训练场上跟巴蒂玩的特别起劲，你真应该听听你当时那酸溜溜的语气。”

他给了好友一个中指。

“我不喜欢巴蒂，这话题到此为止，凯尔。”

“行，就当你不喜欢。”沃克拍了拍他肩膀，“但我还是得说，兄弟，骗骗我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了，我话说到这儿，你好好想想吧。”

斯通斯不记得这段对话是怎么结束的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喜欢巴蒂。

可打脸来的太快。

那天晚上，他洗完澡，听着隔壁床上沃克的呼噜声，看着已经电量耗尽发出关机警报却仍然没有任何回复的手机，绝望的把自己仰面朝天摔在床上。

你完了，他想，你彻底完了。

“约翰？约——你怎么总是在走神？”巴蒂跨到了斯通斯身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看着我，你在听我说话吗，约翰，我问你是不是喜——”

“啊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斯通斯用有些机械的笑声阻止了巴蒂再一次说出那个让他大脑炸裂的单词。

“我没有喜欢你。”他说，“别逗了，巴蒂，你很好，我们都爱你，但别误会，真的，我对你没有另外的想法。”

斯通斯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但他不敢看巴蒂眼睛这点就足以让他变得不自然，至少在巴蒂看来是这样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