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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却这才明白,山休打自己是为何。
他望着山休,却无法明说自己早知道了,谢知池成了宫奴而非远走。
他抚上山休红肿的脸颊:“再如何,你也不该打自己。疼了肿了,可没有人会关心。”
山休含泪笑:“若主子不关心,奴才被打死也是理所应当。若主子垂怜,奴才再如何,也要留条贱命继续伺候主子。”
林笑却听了,心中并不好受,鼻头一酸,他扭过脸去。
“主子,”山休膝行爬到林笑却面前,哆嗦着抑制着恳求,“主子,您能原谅奴才吗?原谅山休。”
林笑却见不得山休如此,要扶他起来,可山休执意跪着不肯起,林笑却道:“你是越发厉害了,连我的话都不听。非要折磨你自个儿。”
“一个二个的,都拿我寻开心。你爱打就打,爱跪就跪,台子架在这,你自个儿唱吧。”林笑却气恼地不理他。
山休发狠地打自己。
听着巴掌声,林笑却喝道:“够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过不想用晚膳,你就发了狠地折磨你自己。永安宫什么时候成了大理寺,还没喊冤你自愿上起刑了!”林笑却道,“你就算是做了什么欺上瞒下的事,为着你自己,也把事压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笑却不能明说,明里暗里暗示道,“又不是圣人,谁没有私心。”
山休怔怔地望着林笑却,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不会抛弃奴才,对吗?哪怕奴才做了错事。”
林笑却心中酸涩,却还得扮演不知情:“嗯,说吧,你做了什么,这样发起狂来。”
山休蓦地垂下眼,默了好一会儿,才编了个理由胡诌过去。
“就这事,值得你如此?”林笑却扶山休起来,这次他倒没犟,“脸肿成这样,下面的人看了笑话。”
林笑却找到放药膏的地方,久病自医,他住的永安宫里别的不少,药却最多,各种类都快齐全了。
他挤了药膏给山休擦,山休不该劳烦主子的,可他无法拒绝林笑却这一刻的柔情。
林笑却静静地认真地擦药,眼眸里泄露出的怜惜,让山休只觉死也甘愿。
山休问:“主子,您为什么待奴才这般好?”
林笑却道:“那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
山休怔道:“伺候主子,是奴才应该做的,算不得好。”
林笑却将药揉开,山休强忍着疼不出声,林笑却手上力度轻了些。
他知道在古代社会,君臣主奴尊卑,可这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享受别人待他的好。
没有人生来应该伺候另一个人,山休成了他的奴,是命,可山休待他的好,不关乎命,只关乎山休一颗真心。
他道:“山休,我给你的些许关怀,只是上位者随手为之,指缝里漏的罢了。你若是个聪明的,就该多为自己打算,而不是傻傻地认为,我会对你好。”
他只是一个任务者,就算死了也不是真的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于他来说,只是暂时的落脚处。
可山休,却是扎根在这个地方,离不开逃不了,死也只能死在这里,黄土一抔,日月轮转,几百年后,谁还会记得若干年前一个地位卑贱的太监。
历史的长河里,淹没了不知多少无名无姓之人。生时或许占了几个汉字当名,死后成了无墓尸骨,连名字也得还回去。
山休死了,大概也没人为他立碑。只草草拉出宫外,乱葬了事。
折腾了一天,到夜间林笑却发起烧来。
守夜的小太监慌乱地请了太医。林笑却烧得昏昏沉沉,心道这副破身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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