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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一个人的喜爱，憎恨，思念，疯狂，可以从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尚且算是安息。但人就是这样不思悔改，执着地踏进同一条河流，在里面摔得一身狼狈，也不愿回头。

睡不着的时候无事可做，除了酗酒，便是写作。金钱是毫无意义的呕吐物，但他的人生已仅剩于此，沉入最后时刻般的放纵快乐。

这次连着三天没有合眼已经让他极度虚弱，又顶着冷风和海姆与费奥多尔他们赌博一天一夜，亢奋的情绪让他忘了自己一直在低烧，发现温度即将烧穿脑壳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希望司书能看在他创造的价值上，下手轻点……

坐在床头利用术法听完菲茨杰拉德所有心理活动的司书：“……”

冷静，这是病人，暂时不能打，再打真要变齿轮了。

等把他治好的。

她以给人灌辣椒水的气势灌下药剂，暂时也没启动调速机，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面无表情地随便翻开一页。

现在她也成为了图书馆里随身带书的一员。

“书”上浮现出歪歪扭扭的文字，不难想象另一边的某人到底笑得有多开心。

“别笑了，快点写，”司书抖着书，郁闷地催促，“炼金生命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折腾，赶紧把事情解决完，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我的时间也是金钱，]对方还在磨磨蹭蹭，不肯轻易吐露情报，[分分钟就是上亿资产流动呢。]

司书冷笑一声：[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并不是不清楚最大问题可能出在哪，只是懒得折腾而已。]

再多的钱也无法逆转生死，唯有“书”这类超规格异能物品拥有逆天改命的可能。除此以外，也只能提前预防，比如贤者之石。

能够抵挡一次侵蚀者致命攻击的宝石，只需稍加改动，也能抵挡异能者的致命一击。

这玩意无比珍贵——主要是（对司书来说的）贵，不是拿不起，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它产自图书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所以大多被司书严加管控，登记流向。

可菲茨杰拉德都这样了，精神状态即将从美式自信滑向日式不安，她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老母亲般帮人收拾好首尾。

是的，她其实已经决定，委托海明威将贤者之石送到菲茨杰拉德的同位体手里。

海明威当初拍着胸脯表示这件事就交给他，花了大价钱租了条船，预备去碧波渺渺的太平洋游荡上几个月，以此偶遇赫尔曼·梅尔维尔先生，再借他搭上某人的同位体，然后这样那样，一通操作，骗他们这是海底沉船打捞的神秘宝石。

先不说这个计划究竟靠不靠谱，用时多久，反正在出海当天的送行会上，海明威就一个喝多后的激动，对着爱伦·坡泄密得一干二净。

爱伦·坡拒不承认是自己属性有问题，司书也只能礼貌微笑是啊都是酒精的问题，再相信这群人她就是傻子。

至于现在……

司书凝视着某位首领委委屈屈写下的三行剧透，无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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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杰拉德睁开眼后很长一段时间，一度以为自己酒还没醒。

否则为什么上一秒他还在和人赌21点，下一秒就躺在了船上？？

多年不坐船，他起来得还有些跌跌撞撞，发现床头柜摆着一个精致木匣和没有封口的信封也糊里糊涂，不知道该不该看。

如果他不是图书馆契约的炼金生命，他都要以为司书终于看不下去他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