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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我要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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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一直注意倾听前厅的动静,但他什么也没听到。没有险恶的话语落在地上发出的冰冷声响,没有器皿破碎的音乐为寂静伴奏,当然也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无声叹息,甚至连餐具彼此磕碰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他走得很近,才能听到燃烧过的烟丝被按在石英烟灰缸上的嘶嘶气音,和轻柔如丝绸的絮絮低语。
“要牌?”
“不。”
托尔斯泰:“……”
他无奈地探出头:“费佳?”
两个青年同时抬起了头。左边这位穿一身棕色的大衣,但却挽起了袖子,内里的衬衫更是肆无忌惮地敞着两三枚纽扣,好像随时可以跳进结冰的河里冬泳几个来回;右边这位则穿着厚实的黑色外套,更厚的哥萨克帽被摘下放在一边,让他不自觉地往衣服上雪白密实的毛领更深处缩去,驼背弯腰几乎躬成一个饭团。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戴着手套。
托尔斯泰疑惑地眨了眨眼,绕过去确认了空调没坏,才好奇地问:“这位客人,难道也是俄罗斯人?”
刚刚他们两个说的都是俄语,而且很流畅,好像连口音都差不多。
“嗯,您可以叫我费奥多尔。”他温和——甚至有些虚弱地说。他们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那柔软的颜色笼罩着所有人,却唯独没能为他带来温度。他翻着手里的桥牌,苍白的脸庞几乎与卡面同色,有种冰冷到近乎石膏的质感。
托尔斯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么晚了,请别只喝酒,吃些东西吧。”
“嗯?可以吗?”费奥多尔露出了带着一丝惊喜和感激的微笑,随手将牌扣到了桌上,“毕竟你们已经不提供餐点……”
没有感情的洗牌发牌机器人海明威丢下纸牌。
“如果您不介意,是我们私下里吃的一些菜,”托尔斯泰回答得天然,但却没留下一点把柄可抓,“有馅饼,菜汤,一些冷盘和烤牛肉。”
“那就麻烦您了。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可亲的先生怎么称呼?”
陀思妥耶夫斯基头疼地按住额角。幸好托尔斯泰自从失忆,就对他人的嘱咐记得很牢,比如不要随便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全名,以免对方认识自己异世界的同位体……
“列夫。”
两个看起来都带着分憔悴瘦弱的美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问:“红茶?”另一个回答:“谢谢”,然后是“夜已经深了,就只加一些白兰地吧,费奥多尔先生要保重身体……”和“很美味的红茶,不能兑伏特加太可惜了”等英国人听了会从棺材坐起来的寒暄。
幸好图书馆唯二的英国人都不在,而美国人则溜去其他不那么冷的地方寻找外援。
海明威严词拒绝了和他们共进夜宵,以他的直觉,这里之后会发生炮火连天的惨案。
还是趁早把司书从司书室找出来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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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兑酒红茶一起端上来的是经典俄式餐饭,连盘子都带着让人分外亲切的花纹。红菜煮出的汤汁澄澈犹如破碎的宝石,纯白的酸奶油堆在中央,像一朵棉花或云,轻盈又沉重地在血红的原野与天空盛开。费奥多尔拿起汤匙,起伏的汤面映入他专注的眼,有一瞬间它们一样鲜红。
“堪称完美。”他只尝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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