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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逻辑?”
宁策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确定你的朋友不是什么三流编剧?”
秦奂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笑起来:“应该不是吧,我猜。”
“好吧。”宁策说,“如果是我……”
他原本想说,如果是我创作的剧本,但话到了嘴边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动过笔了,于是自嘲地勾了下唇角,找补了一句:“我是说,如果要我来解读的话。”
“剧本呈现的故事永远浮于文字,事情的起承转合都在剧作者的一笔之间,有谁说,一直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就是真的呢。”
“事实上,哪怕是个人传记,也有可以矫揉粉饰,大用春秋笔法的地方。”
秦奂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宁策笑了笑:“人也好,角色也罢,最虚伪的地方在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可以骗过他人,唯独在做选择的时候,他骗不过自己。”
“所以,不要被剧作者带着走了。”宁策道,“文字才是最会说谎话的。”
—
秦奂似乎对他的一番话有所体悟。
宁策有心给他思考的时间,就没再多说,顺势挂掉了电话。
等他回到包间的时候,盛安卉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等他。
对方似乎在他离开的时候补了妆,看着远没有之前那样失态了,只是眼角还残留着一点红。
见他进来,强撑着扬起一个笑,问:“聊这么久,阿策是谈了女朋友吗?”
宁策无意和她多做解释,只扬手喊来了服务生,给她杯子里续上茶。
盛安卉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能得到他近乎默认的回应,明显怔了一会儿,有些无措问:“真的吗?那……那她是圈子里的人吗?需不需要我……”
话说到一半,她也觉出了几分不对,神色黯淡下来,自语道:“也是,你都能捧出一个岑景池,当然能捧出第二个。”
“这些都不用你操心。”宁策并不在乎她的想法,淡淡道,“上次我律师发给你的协议,你应该收到了,你说想见我一面,我也来了。”
“那么盛小姐,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他沉着眉目,交谈间十足冷淡的姿态无疑刺痛了盛安卉,她在桌下攥紧了手包,想说点什么,又怕招了宁策厌烦,效果适得其反。
宁策没有急着催促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有充分的信心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秦奂的电话安抚了他原本有些不耐的情绪,让他愿意破格多给一点时间。
悬垂而下的吊灯并不明亮,盛安卉看着他,恍惚就想起了十多年前,第一次在盛家大院里看到那个干净清瘦,满身局促的少年的场景。
那时她有大半的时间在外求学,自然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弟弟不甚关心,也没注意从什么时候起,对方的眉眼越长越开,甚至有了盛家人冷漠凉薄的影子。
到底是因果有常,报应不爽。她心想着,最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推给了宁策。
一份是签好了名的财产让与协议。
另一份加盖了公证处的红色印章,顶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放弃继承权声明书。
“我接受你的条件。”她说,“盛家的事太乱,我不想再插手了。”
宁策神色平静,并不意外她的选择,刚要伸手拿起文件,盛安卉却按住了纸张的另外一端,不让他抽走。
“阿策。”她喊,神情带着少见的郑重,“盛泽的事全是他自作自受,我不为他辩解什么……爸身体不好,也躺在病床上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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