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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咳嗽起来。丁思维赶紧倒了杯水给他。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说：“我也睡挺好的，我一直都睡挺好的。”

吃完饭，丁慧走路送两个人去上学。吴丰眠跟在最后悄悄问丁思维：“我真是哥哥啊？妈说的？”

丁思维“嗯”了一声，吴丰眠就开始傻乐。“嘿嘿，哥哥。”说着，他又拿手肘轻打了丁思维一下，“弟弟。”他指了一圈，“妈妈，哥哥，弟弟，嘿嘿，咱们三个就是吉祥的一家。”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丁慧到了校门口，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执勤的老师拦住了她，问她有什么事情。

丁慧把吴丰眠拉过来，说：“他之前缺课很多，政教处主任叫我一定要过来一趟。”

兄弟俩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事情，临到头才觉得可能有点不妙，他们毕竟是学生，无故缺课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吴丰眠脸上那种纯粹的喜悦一下就消失了。

老师给丁慧指了路，丁思维原本也想跟着去，但被丁慧赶走了。

“没你的事，到教室早修去。”

丁思维只得走开，给吴丰眠做了一个发消息的口型，对方只凝重地点了点头。

92.

丁思维长到快18周岁，除了不爱吃胡萝卜和西蓝花以及有时候有点倔之外，基本上没让丁慧费过太多心，这也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被单独“请家长”。

办公室里有三两个老师，先是吴丰眠的班主任涂振德指出了好些之前吴丰眠学习、态度上的问题，然后又是政教处主任批评吴丰眠这样旷课在班上造成了了极其严重的影响。

当事人吴丰眠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双手在桌子底下来回抠着书包带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慧一开始还能赔着笑，插上一两句话，说到后来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最后学校给了吴丰眠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涂振德这个时候跳出来做好人：“我们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惩罚学生，是要他吸收这个教训，只要他接下来表现好，这个处分学校还是可以考虑撤销的。吴丰眠，你知道错了吗？”

吴丰眠飞快地瞥一眼丁慧，又低下头，诚恳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都要成年了，也该对自己负责了。星期三之前写一篇1000字的检讨交上来。”

吴丰眠从善如流：“好的，老师，我会认真写的。”

从办公室出来，丁慧踩着高跟鞋，在前面走得飞快，吴丰眠在后面小跑着，喊：“妈。”

丁慧脚步一顿，回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的事情今晚回家我们再谈谈，你先去上课。”

吴丰眠“哦”了一声，往教学楼走去，没走两步，又被叫住。

丁慧抬起手来，吴丰眠下意识地缩脖子，后退，留下一双手尴尬地留在半空中。男孩反应过来后马上又站直了：“生气的话就打吧，没关系的，爸爸也经常打我的。”

丁慧听了这话几乎要气笑，她蹙着眉：“你当我是什么人？吴勇那种书没读过几本的乡下野夫吗？”她用力地扯了扯吴丰眠的书包带子，“一边长一边短，书包歪了也没有发现吗？”

吴丰眠比她高许多，她费了些力气帮他调整好了，一边调整，一边说：“流里流气的，不像个正经学生，以后自己注意一点。”

吴丰眠还是那副在老师面前的顺从模样：“我会改的。”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上课专心听讲，知道吗？”

“好。”

这次是真的分开了。

丁慧出了校门，回小区取车，路上碰到昨天的邻居和她打招呼：“刚送完孩子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