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1 / 2）

个好成绩，早点回家。”

“囝囝真乖。”

手上的水渍不知不觉已经干了，丁思维挂断了电话回到了床铺上。柯皓文在小桌板上争分夺秒地写数学竞赛的卷子。丁思维在他面前坐下，撑着手看着窗外出神，半晌，他踢踢柯皓文的脚，问：“你想好要去哪个学校了吗？”

柯皓文苦笑一声。他偏科，总分有点尴尬，高不成低不就的，想去好学校只能出省。“哪里是我挑学校，是学校挑我。省里哪个好学校愿意给我降分我就去哪个学校呗，不像你，裸考都大也没什么压力。哎，真不想去外边读书，最好以后每周都能回家。”

又有鸟飞近了，头是灰色的，颈部有点绿、有点紫，翅膀张开时最末端是黑色的，尾巴也是黑的，尾翎上装着个柱状物，离得远了有点看不清。

丁思维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看，那是什么？”

柯皓文有点近视，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眼睛眯了眯：“是只信鸽，还装了鸽哨呢！可惜我们听不着。”

“有人养的？就这么在外面飞没事吗？”

“没事，信鸽很顾家的，它们会自己回去。我上次看一个报告……”

丁思维今天有点不太容易集中精力，总是听着听着，思绪就走远了。

家、家，怎么又和家有关了呢？就算飞了这么远，还是没有办法脱离家吗？

报站声又响起，徐老师很负责地又来叫人：“马上就要到站了，大家检查一下行李，别拿落了，都准备下车。”

2.

这次数学竞赛省队里一多半的队友都是丁思维的校友，他们坐同一趟车来首都参加数学冬令营，也是全国数学竞赛的决赛。冬令营为期五天，其中有两天是考试，成绩会在最后一天出，届时各个学生凭成绩去谈降分录取甚至保送。徐老师出发前和他谈话，让他保银争金，要是能进入国家队去参加世界比赛，那就更了不得。

丁思维有点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早上丁慧的那通电话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从没想过原来丁慧有跟着他去上大学的打算。

到了酒店，报了道，丁思维和柯皓文一块回了房间。柯皓文依旧在刷题，丁思维没忍住给丁慧去了个电话。

“您说要在首都定居的事情是真的吗？”

丁慧那边顿了顿，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放平心态，不要有压力，如果没考好，去了首都的其他学校，妈妈也会跟你去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您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吗？您在江城的工作和朋友呢？”

“有什么比得上你呢？乖囝囝，好好考，妈妈永远在你身后。”

“妈妈永远在你身后”，听起来像个诅咒。

丁思维深吸一口气：“这不合适，也没必要。江城很好，您在那里生活了四十多年，如果忽然换个城市生活会不适应的，而且我未必会留在念书的城市……”

丁思维还有许多理由可以阻止丁慧的这些想法，但丁慧打断了他，那语速还是慢慢的，声音也说得上的温柔，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丁思维不寒而栗：“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了。你现在只要专心考试就好，首都很好，妈妈等着你的好消息。”

北方的冬天对丁思维这个南方人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室外的温度极低，只是打了几分钟电话，他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冻僵了，从身体外面一直冷到身体里面。雪花飘过来，附在头发上，星星点点的，一进屋，那雪就化了，变成了水，弄得身上湿湿的。酒店里开了暖气，原有的水份被蒸干了，干燥的空气让丁思维的整个鼻腔都很难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正在埋头写题的柯皓文忽然听见丁思维说：“我讨厌这里。”

3.

考试结果出来之后，自然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酒店大堂十分热闹，挤满了各个高校招生办的老师，许多学生的手里拿了好几份册子，在对比研究各个学校开出的条件。柯皓文没有下楼，趴在床上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徐老师的房间就在隔壁，门没有关，许多学生都拿着册子进去找他做咨询，叽叽喳喳的，连这边都能听到。丁思维已经吃完了一盒糖，嘴巴仍觉得无趣，便穿上了外套，围上围巾，还拿上了伞。

雪还在下。酒店位置不算好，丁思维撑着伞绕了二十分钟才找到一家卖烟的小店。一个大爷在柜台后面揣着手看电视。